……
程湛和洛棋笙十几年没见,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晚,就是上床。
两人还做到了天雷地火的汹涌境界。
但再怎么翻云..覆..雨,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做...爱的时候,洛棋笙甚至吝啬亲口勿他。
程湛意识模糊之际,洛棋笙却冷静得发指,好像程湛于他,只不过是一个网上淘来的飞机杯,为了释放他的谷欠望。
而程湛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扔进巨大的搅拌机里,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身下的一处更是火燎的生疼。
念书时,洛棋笙就是程湛的影子,整个学校里,他只看得见处处排在自己前面的程湛。久而久之,程湛终于注意到这个不太一样的学弟。
高三那年,面对洛棋笙的表白,程湛并不是随口一说,他有慎重考虑过。
如果自己和别人发生关系,洛棋笙或许就是唯一一个。
可惜,程湛回应不了任何人的感情。
程湛模模糊糊的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全身滚烫,唯有心头那一处是锥心
的寒凉。
——
早晨。
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洒到床上。
程湛睡得迷迷糊糊,被光线刺到,皱了皱眉,摸索到被子把自己兜头盖住。
“醒了就早点起床。”
房间里响起洛棋笙冷冽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染阳光的温度,透过被褥,扎进程湛的耳朵。
过了一会儿,被角慢慢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困倦的脸。
程湛撑开眼皮,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瞧向站在试衣镜前的男人。
洛棋笙正背对着他月兑掉睡衣,这人背部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流线般收拢于腰间。
这人有条不紊的穿上笔挺的白衬衫,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深蓝色的格子领带,对着试衣镜,在衣领下系上领带。
通过镜子,程湛迎上对方的视线,呆了片刻,轻轻一笑:“你起的好早。”
洛棋笙打完领带,来到离床不远不近的地方,无视程湛的笑容:“下午两点到奈加面试,职位我帮你定了。”
程湛的嗓音有点沙哑:“哦,好。”
洛棋笙指着单人沙发上的一个纸袋:“你昨天那套衣服不适合面试,我另外准备了一套,起来后记得换。”
见程湛没反应,洛棋笙沉下目光,拎起西服,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朝卧室门口走:“我去公司,下午两点,不要忘记。”
“洛棋笙。”
洛棋笙走到门口,听见程湛喊他。
“有事?”
程湛翻了个身,艰难的撑坐起来:“你真的有病吗?”
房间里一时静默。
只有程湛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他头脑发晕,稍微一动作,那处地方就会撕扯出剧烈的疼痛。
洛棋笙重新走回来,居高临下的俯望着程湛。
和一丝不苟的洛棋笙相比,程湛乱糟糟的头发,一撮碎发随意的散在眼尾,把他一双精致的眼瞳半遮起来。脸颊上泛着淡色的氵朝红,这人微张着嘴,竭力的呼吸着。
程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藏在被窝的双手,手心里满是冷汗。
洛棋笙沉声道:“我在海外的这几年,交往过几个人,有女人,也有男人。可一旦上了床,我看着这些人的脸,就硬不起来。我只能用手解决需求,而每一次想象的那个人是你。”
程湛:
“……你意银我?”
“是的。”洛棋笙毫不避讳,“我看过医生,医生说这是心理病,只有你能治。”
“所以你昨晚差点干死我。”
“昨晚是我这些年最痛快的一次,是有些做过火了,抱歉。”洛棋笙坦然道歉。
程湛听得浑噩,思绪一片混乱,最终长吁一声:“奈加斯恩的工作果然不怎么好要。”
“如果不是迫于你们程家的压力,你在盛哲的这几年的成绩,全行怕是会抢着要你。”
“可是因为程家,除了你们奈加,没人敢要我。”
程湛低着头,他的身材不如洛棋笙精悍,睡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白皙到近乎病态的皮肤,肩膀,胸口处还有淡淡的淤青,和抓痕。
洛棋笙眼神轻轻一闪,这些伤都是他昨晚弄出来的:“我下午来接你。”
“不用了。”程湛抬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干瘪瘪的,有些难看,“我们只是床伴,不是情人。”
洛棋笙敛住刹那的动容,“嗯,我们之间确实不要牵扯太多的感情。”
“砰——”
房门重重的甩上,程湛瞪着紧闭的房门,无力的摔回到床上。掀被子时,把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带下来了。
《同居合约》。
程湛捡起文件,翻看里面的内容,条条框框罗列了不少。比如——
“甲方提供乙方为期三年的工作合约,乙方用自己做交换。”
“甲方有洁癖,同居期间,乙方不允许和第三方发生关系。”
“合约为期三年,双方均不可提前解约。”
“……”
程湛翻到最后一页,甲方一栏上,洛棋笙的签名遒劲有力,笔力惯透纸背,字如其人,就跟他的人一样,冷毅,锐利。
而乙方那里,程湛的字迹清浅,他昨夜酒醉之后签的,更多了几分虚浮。
程湛把合同盖在脸上,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搁在床边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起来。
程湛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洛棋笙打过来的。同时一条微信紧跟着弹出来。
棋子:【面试,别迟到。】
这人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一板一眼。
程湛抓着手机,回了一个“呵欠”的表情过去。
没一会儿,洛棋笙发来消息。
棋子:【昨晚是学长的第一次吧。】
棋子:【我下次会小心的。】
棋子:【不过,学长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吸引我。】
闲人程:【……我想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