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为了我,去故意杠从赫。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程湛道。
洛棋笙目光很深:“我是空降,对国内公司内部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太清楚,对很多人来说,我就是架在明面上的,而他们在暗地里。这次回总部,我听到风声,公司里有人在做小动作。”
“有人想搞你?”
程湛入职奈加不久,但绝对不是职场小白。
一个公司做久了,尤其是有资历的老人,最厌恶的就是空降压他们一头的人。
程湛犹疑:“你怀疑是从赫?”
洛棋笙:“不知道。”
程湛眯了眯眼睛:“你是想借从赫警告那些人,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人,不要试图打我的主意。”
“是。”
洛棋笙喝了一小半的咖啡,康宝蓝对他而言,甜度过分了。
“要是连你都保不了,我当什么总裁。”
程湛没回答,他心头千头万绪,最终缠缠绕绕还是绕到眼前这人身上。
那句“床伴”好像开始变得越来越危险。
他们彼此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正一步步越过那道限制。
“洛棋笙,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做了。”程湛抬起视线,专注的望着他,“你不想要么?”
洛棋笙动了动嘴唇。
“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不用勉强。”程湛从他手中拿走咖啡,“同样,我不希望我们已经习惯的关系有什么改变。”
程湛要把咖啡扔进垃圾桶,被洛棋笙迅速抓住。
洛棋笙抢回杯子,两大口喝光还剩下的咖啡,同时,伸手揽住程湛,将他抵在玻璃幕墙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在那张纸上。”
洛棋笙婆娑着程湛的耳垂,在他的手指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变红。
“其实,我每天都有在想。想像学长你在我身下无助的样子,眼角的眼泪,无可抑制的口申口今,还有那里面我被包裹着的暖意……”
程湛:“……”
程湛觉得几乎无处安放自己滚烫的脸,眼神不停的躲避着这人的追逐。
“但是,我发现,现在的我更加期待看到你在我身边样子。”
洛棋笙声音平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戳在程湛的心上,可他自己
却似丝毫未有察觉。
“你工作时候的严谨,做饭时候的专注,逗沙布列时的温柔……”
“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你说习惯不能改变,我觉得,习惯改变的时候,人们自己都不受控制。”
洛棋笙的眼眸乌黑,却如黑曜般明亮,“阿湛,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程湛:“……”
……
程湛几乎是从洛棋笙的办公室狼狈而逃,冲进自己的办公室,甩上房门。
程湛躲在靠南的那张沙发上,目光呆滞。
为什么在洛棋笙说那番话的时候,他的心脏会越跳越快。
洛棋笙猜的没错。
他和这个人明明只该是床上的关系,可两个人偏偏都放肆的往前走了好几步。
脑中有道声音蹦出来,蹦蹦跳跳的,像在唱着儿歌。
“阿湛,你是鸵鸟吗,埋头埋脚,连心也一起埋了吧?”
儿歌没唱完,便有另一道阴沉的声音接着说。
“掌心的伤疤都没有让你记住?”
“你是想要违背誓约?”
“还是想看着你身边的人再死一次?”
不要。
程湛来到洗手间,用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舒了口气。而后,嘴角轻轻向上一弯,那抹熟悉,疏远的笑容回到脸上。
程湛回到办公室,秘书叫住他:“程总,从总刚刚打电话给你,让你抽空过去一趟。”
“好。”
程湛把紫星的文件整理了下,准备下楼,忽然接到洛棋笙的微信。
棋子:【晚上约了人,不回去吃饭。】
程湛看了眼,没回消息,把手机朝口袋里一塞,进电梯了。
……
差不多时间,洛棋笙来到奈加的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他面前。
左锐锋从驾驶座探出头:“上车,小姐不喜欢等人的。”
洛棋笙半敛黑眸:“宫旻雪想要见我,就这个态度?”
左锐锋眼神一紧,跳下车,绕到洛棋笙面前,阴狠的盯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从普瓦加回来,洛棋笙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车祸,终于有了些线索。
他料定宫旻雪憋不住,一定会来找他。
江城,格海路。
市区闹中取静的住宅区,沿街两侧是参天的法国大梧桐,因为近冬季,枯叶落得差不多了。附近一片都是上世纪的小洋楼。
两扇黑色的铁门徐徐大开,左锐锋慢慢把车开进院子里。
左锐锋停稳车子:“小姐最讨厌被人威胁。”
洛棋笙推门下车:“我最讨厌别人伤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