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句句紧逼:“是你当年抛弃了她,害她成了疯子,她不是想毒..死你,她是想和你死在一起。生不能同床,只能死同时了。而且,她早已死了二十多年,被舆论指指点点的人,最终还不是你,是因为你渣啊。”
“程湛!”程北山扬起一巴掌就要甩过去,被程湛一把抓住手腕
程湛心平气和的说道:“至于我,不过一个没人要的私生子,又被程家踢出门。我想,怎么也该是个受害者吧。”
“你不管洛家了?!”
程湛笑笑:“那是洛家的事,关你程家什么事。”
程北山气焰一跌,一屁股坐到长凳上,良久,他木然抬头,看向程远章:“爸,盛哲今天召开董事会,赵董他们想提议罢免闻濯。”
程远章不知是不是没听见,走到程湛面前,看见青年脸上的沉稳,大度,自信,终是叹了叹,“阿湛,有空可以来打打太极。”
“爷爷,你知道我的,其实不怎么喜欢姓程的人。”程湛直白道。
程远章愣神,
突然干笑两声:“是了,你的确不该喜欢。”
他转头对瘫成一块泥的程北山,怒其不争的吼道:“还不走,留这儿丢人现眼!”
天空终于大亮,阳光放肆的洒在湖面。
程湛站在边上,拍了张波光灿烂的水面,发给洛棋笙。
闲人程:【早安。】
棋子:【早安。照片.jpg】
程湛看到洛棋笙发过来的照片,和他一样的画面,唯一不一样的,洛棋笙的照片里多了一个程湛的背影。
程湛讶然转身,洛棋笙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
连续今天的降温,程湛的感冒没好透,又加重了,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透着浓浓的鼻音。
程湛吃了药,下午集团开会的时候,眼皮子不时的犯困打架。
从赫坐在他旁边,冷嘲热讽:“程总感冒了,还坚持工作,精神可嘉。”
程湛把戴着的口罩往下拉了一点,故意凑近从赫:“我是来感染从总的。”
这人说话时,眼眉像月牙般的弯起,笑得很有欺骗性。
笑里藏刀,大约指的就是这样的笑。
从赫一哆嗦,硬是把椅子挪开了一些。
从赫心里默念:和姓洛的一样,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从赫自从前次被洛棋笙敲打过之后,收敛了许多,至少明面上不敢再给洛棋笙使什么绊子。
他打了大半年的飞的,忙的脚不沾地,人都快飞傻了。
洛棋笙每次安排给他的任务,都把他折腾得不行,但还偏偏就该是他顶的那种。“能力越大,就越该挑重担的”的套路。
从赫想指责他以权谋私都说不动。
从赫连着吃了几个哑巴亏,终于醒悟,那位空降的大总裁,瞧着年轻,下手可是毫不心软的。
这人后来想想也是,洛棋笙要真是个软柿子,能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
临近岁末,江城的各大企业都开始筹备年终活动,邀请一圈上下家,联络一下感情,来年继续合住云云。
总裁办之前和各部门草拟了参会人员的名单。
今天会议的议程,就是各部门的领导最终确定一下名单,然后行政部就会给参会人员发邀请了。
曲新蕾对着拟好的名单逐一解说,这些名单分的很细。
尤其是桌子的安排,是
非常有将就。比如像云丛地产、伊西丝这样的,就属于S级客户,待遇是最顶层的。
而像辛子轩的紫星影业,就要往下排,属于B级别客户。
洛棋笙坐在会议桌的主位,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程湛那里。
这人中午饭后吃的感冒药,药效开始发作。偶尔眼皮一塌,几乎瞌睡过去
洛棋笙心想,赶紧结束会议。
就在这时,一道没眼色的声音响起来:“为什么这次没有请盛哲?”
是从赫。
从赫翻开一页邀请名单:“盛哲每年都在公司年会的邀请名单中,为什么这次没有。”
“从总。”曲新蕾在PPT的投影上,点开盛哲的公司详细介绍。
上面的曲线图显示了盛哲和奈加之间,近几年,至近几个月的利益曲线。
曲新蕾解释:“从去年秋开始,可以明显看到盛哲的业务下滑得很快,而最近几个月,更是达到了谷底。”
她指着另外一条曲线:“之前,盛哲委托我们代理的乌干达项目,截止到目前,依然有百分之三十的尾款没有结清,财务部核算过,按照他们现有的盈利率,这笔款项到明年,都不一定能接完。如果邀请他们,只能排在B级,但前两年,他们都是S级的。”
“从总。”曲新蕾停顿了下,“这样安排的话,对盛哲而言,面子上反而会过不去。”
“这么多?怎么会差这么多?”从赫飞了大半年,压根没想到盛哲会垮成这样。
曲新蕾正准备略过盛哲,从赫旁边的程湛操着一口浓重的鼻音:“等等,我同意从总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邀请盛哲,即使是B级。”
“嗯?程总也这么觉得?”从赫有些出乎意料。
程湛低咳道:“不管怎么说,盛哲一直都是我们的大客户。何况破船也有三千钉,它在江城经营多年,万一日后起来了,也不是没可能。反正也就多一个座位。而且就我了解的盛哲,他们这次应该也不会太过招摇。”
曲新蕾抿着嘴,看看程湛,又看看洛棋笙。
洛棋笙淡定的说:“听程总的。”
接下来的名单陆陆续续的被确认。
散会时,从赫跟在程湛后面走出会议室:“程总果然对盛哲还有感情。”
程湛阴阳怪气
道:“我姓程,对盛哲有感情是应该的,倒是从总你,盛哲的业务好像和你的部门关系不大,怎么你那么关心?”
“……”从赫僵了半秒,打着哈哈说,“我这也是为了公司,为了洛总着想,他来公司一年多,直接得罪一个这么大的客户,容易遭人口舌。呵呵呵……”
从赫“呵呵呵呵”的,眼见电梯门打开,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他硬挤了进去。手一摆:“抱歉,程总,你得等下一班了。”
程湛和气的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关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下来。
洛棋笙从后面走上来:“被恶心到了?”
“没有,他不敢。”
程湛拧了拧鼻梁,那里还堵着,不怎么通气,堵得他有些眼花。
洛棋笙搭住程湛的肩膀:“晚上我妈做了饭,让我们回去吃。”
“这多不好意思。”程湛催促洛棋笙,“赶紧回去,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