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其中有一件事情是真的，他就觉得这两个人还不算是太糟糕。
“柯尼斯堡都变成加里宁格勒了，波鲁纳雷夫先生，您需要接受世界的变化。”
波鲁纳雷夫发现乔凡娜不再是那个六七岁的需要他带去医院急救中心挂急诊看骨折的小姑娘了。
他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唉，这点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叹气。
“现在还差两支箭。”
为了寻找能够创造替身使者的箭矢，他在欧洲待的太久了，久到结婚生女，甚至快拿意大利当第二故乡了。
瓦尔黛适时地端着红茶过来了。
“雪莉在找爸爸，”瓦尔黛温柔地说，“快去看看他。”
她在催丈夫去安慰女儿。
“我马上来！”
波鲁纳雷夫立刻奔向了小女儿。
迪亚波罗看着瓦尔黛，有些错神。
然后，他继续说道：“哦，女儿。”
乔凡娜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迪亚波罗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别对小姑娘出手。”
乔凡娜说完，就收回了手。
瓦尔黛还带来了点心，莫里亚蒂教授夸奖了瓦尔黛的埃及本地的点心非常好吃，泡茶就更好吃了。
瓦尔黛也投以了感谢。
两个人聊得开心，乔凡娜则再次让迪亚波罗了解到了，现在到底谁说了算。
迪亚波罗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恶意难以挥发出去，他知道乔凡娜为什么给自己这个顾问的身份。
他也相当的乐意——出卖自己以前的部下。
（我那么惨！）
（凭什么，你们过得比我逍遥？）
迪亚波罗怀着必须有人比我更惨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心情，走在了乔凡娜替他铺就的充满了善意的道路上。
道路的终点，毫无疑问的通向地狱。
但是迪亚波罗也相信，在那个地狱的尽头，乔凡娜早就等在哪儿了。
/
/
波鲁纳雷夫收到了空条承太郎的消息。
他在日本的某个小镇上，听说出现了大量的替身使者。
“我要去那边确认一下，”说完之后，空条承太郎问道，“波鲁纳雷夫你……”
电话那端，传来了雪莉呼喊papa的声音。
波鲁纳雷夫道了个歉，先去哄女儿了。
乔凡娜接过了电话。
“我是乔凡娜，”乔凡娜说，“承太郎先生，这件事情请交给我。”顿了顿，她又问道，“您有多久没和徐伦一起出去玩了？”
空条承太郎沉默了很久，然后只说了一句：“那就拜托你了。”
就挂断了电话。
乔凡娜叹了口气。
想要用家庭拴住英雄，看来也只能拴住一部分的英雄。
还有一部分的英雄，自我牺牲的程度，已经到了常规手段无法做到的程度了。
看来，得用别的手段才行。
乔凡娜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她把一切安排妥当，将情况交给了教授和迪亚波罗，这两位新上任的顾问看着乔凡娜给自己的安排计划，心情各有不同。
教授只是感叹：“小姑娘也要度个假期，我这样的老头子也只好来帮忙了。”
而迪亚波罗则在考虑篡位的可能性。
教授一枪打在了迪亚波罗的脊椎上。
“有意思的是，”教授慢吞吞地说道，“你的替身能力似乎不能删掉这样的时间。”
他看着倒在了地上的迪亚波罗，教授和善的说：“别担心，你只是从这个地方往下没了知觉而已，等乔乔回来，就可以把你修好的。”
乔乔到了日本机场的时候，spw财团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全部的身份。
身份无懈可击。
就连护照上的名字都是她曾经用过几年的日本名。
——汐华乔子。
“真有意思。”
她将护照收了起来，从vip通道离开了。
乔凡娜到达了杜王町。
这个小镇有着日本乡下地区（东京之外的地区都是乡下）特有的活力和安宁。
她在路上打发时间的报告是本地的犯罪率和人口失踪率。
她看了一眼人口失踪率，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失踪率的年龄时段。
然后她说：“这个地方有一个连环杀人犯。”
乔凡娜在意大利和不少的连环杀人犯都打过交道，她非常清楚连环杀人犯的特色。
开车的spw财团的雇员吓得差点把加油踩成刹车。
“您在说什么？”
“这个地方有连环杀人犯。”乔凡娜又重复了一遍，“有点意思了。”
觉得这个小镇有点意思的汐华乔子拿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车，向着自己暂时租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汐华乔子走在河堤上，下方是草坪，在前方是波光粼粼的河流。
这是何等平静又安宁的小镇。
她小时候生活在东京，发高烧也没人管，她的母亲会想到把冰箱塞满，但是却会忘记自己的女儿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打开冰箱门找食物对她来说不是该学会的技能。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前方走过来一个留着奇怪发型的少年。
对方穿着黑色的西装校服，个子很高，是超过同龄日本人平均身高的个子。
他有着混血儿的英俊面容。
汐华乔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她停下了脚步，或者说，她不知道迈开的步子会踏向什么地方。
她从河堤上摔了下去，行李箱在草坪上坠落，她掉到了河里。
看到这一幕的少年立刻冲了上去，也没多想，就跳下河去抓住了汐华乔子。
汐华乔子胡乱地拍打着他的身体，抓乱了对方的发型。
这是溺水者在临死前的挣扎。
哪怕是救自己的人，也只会做出慌乱的将对方一起拖下水的举动。
正常的溺水救援行动，会等溺水者耗尽体力时，救援者才会施加援手，就是防止被对方的挣扎搞得一起赴死。
汐华乔子被少年气喘吁吁地拖上了河边的草地。
她模模糊糊的想到。
“avemaria”
等对方用日语惊慌失措的说：“我不会英语啊！”的时候，汐华乔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将那句叹息说出了口。
“这是拉丁语。”汐华乔子咳嗽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是英语。”
“这、这样啊。”对方挠了挠已经完全毁掉的乱糟糟头发，没了那个奇怪的飞机头发型，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长得相当英俊的高中生了。
“你是游客？”
“我来找人。”
“哦哦。”
“我也许是为了遇到你才来日本的……”乔凡娜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诶诶诶？啊，我叫东方仗助。”东方仗助尴尬的都想把她的前半句话抛之脑后，他只好这么说，“你日语真好诶。”
“我叫乔凡娜。”
日本人，哪怕是混血儿，对金发碧眼的异国美少女，都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这不仅仅是国民性的无法拒绝他人的请求这种性格，更是对异国美少女没有抵抗力。
这大概是刻在dna里面的无抗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