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夜丞准确地向着戚云稚投去视线的时候，戚云稚其实还没有抬起头，他正在随手翻阅对之前选手的记录，直到听到虞夜丞自报家门。

说出“虞夜丞”这三个字的时候，虞夜丞技巧性地特地在每个字中间留了一点轻微的顿挫，而就在这停顿中，他准确无误地看到了戚云稚的动作产生了一丝停顿，然后，他几乎是带着震惊和迷惑地抬起了头。

两个人终于对上了视线。

而虞夜丞也第一次在屏幕之外真真正正地看到了戚云稚的这张脸。

本来以为电视上和平面照片里面戚云稚的脸已经很好看了，好看到虞夜丞非常疑惑在仙侠世界里，戚云稚为什么要带着面具遮脸，并且深刻怀疑要么是他脑子不对，要么是他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横遭过什么不测，毁了脸，还深深地为之遗憾了一下。

然而现在真正从正面看到，虞夜丞竟然感觉，那些他之前看到的视频和照片……都万万不及他的真人。

他眼平眉直，鼻骨挺拔，原本算得上是十分正气盎然的长相，但偏偏他眼尾的双眼皮向上半开了一个扇形，平时还不显，此时一抬眼，眼尾自然上挑，仿佛有一把能勾人摄魂的小勾子，衬得那冷清的眼神多了几分荡漾人心的意味在里面。

更要命的是，他在看到虞夜丞后，竟然还不知为何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刹那之间，碧落黄泉，天上地下颜色尽失，周遭的环境都尽数褪去，虞夜丞的眼中只有戚云稚的这张脸，他看到他面白如玉，眼瞳分明，黑是染尽天下所有色彩浓墨重彩的黑，白是不沾纤尘的白。

从小就看尽了天下美人的虞夜丞硬生生被他这一眼看没了声，七魂六魄去了一半，甚至险些忘记了自己在选秀现场。

这样一来，他原本浑身的气势满满，顿时被卸掉了一半。

两个人激情对视，眼中碰撞的火花所有人都看得到，原本大家还有一点疑惑为什么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会这么大胆地和戚云稚对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虞夜丞这个名字有点莫名的耳熟。直到蔺斯脑中灵光一闪：“是了！之前的热搜！

”

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

那个红遍一时的#戚影帝今天点赞又取消了吗？#以及曾经的圈内经纪人一哥柳苍前段时间频繁转发到刷屏的几个账号，不正是虞夜丞的XX系列吗？

那些图片在所有人的首页都也算是轮过，每个人都点进去看过，就算一开始没看，在戚云稚频繁点赞又取消以后，没兴趣也来了兴趣。

是以在想起来这一节之后，大家的目光都分别落在了虞夜丞的下巴和手上，再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图片，越看越眼熟，似乎……真的是一样的？！

事实上，在虞夜丞摘掉帽子以后，大家的视线就很难从他的脸上移开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但是能漂亮到这个地步的，也真的是很难得一见，尤其对方的脸上甚至完全没有上妆！

虽说从头到尾他都用帽子遮住了脸，讲道理其实没有什么上妆的必要，但是又有谁会真的素颜呢？最关键的是，谁长成这样还遮住脸啊？！

孟小雯默默转过头：“好了，什么都不说了，我的这票你拿去。就冲你这张脸，这舞你不跳我都给你投票。”

大家都笑了起来，知道她是为了节目效果的戏言，说了这会儿话，所有人各自心里也都有了对他海选去留的决断，正准备启动投票环节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的戚云稚突然开口了。

“听说你想靠砸钱晋级？”在最初的些许惊讶后，戚云稚的神色又恢复了淡淡：“有这身本事，为什么不靠自己，非要靠钱呢？”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平，但所有人都硬是这从中听出了严厉。

虽然早就听说过戚云稚为人向来毒舌了点儿，但是整个节目录制过程中，他都还算是温和，却不料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了！

其他几位导师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兴许是因为点赞风波，两个人私底下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过节，不仅不劝，反而有了点看好戏的神色。

反正不是直播，录播嘛，吃瓜重要！

虞夜丞在短暂的失神后，有点仓皇地移开了视线，但戚云稚的眼神却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没有动，直到问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