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青松仍准备要去找孟家理论。
“哥哥。”青槿再次喊住他,看着他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不会同意让我养着孩子的。你这样去闹,我可能以后都见不到孩子了。”
从她跟孟家闹开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孟家不会让她养着孩子,她也从来没有寄希望于能斗得过孟家。
现在她偶尔还能看一眼孩子,可以往归鹤院里送东西。要是闹得太难看了,他们甚至可能不会让她看到孩子,所以她从来也不敢闹。
青松站在那里,没有再走,红了红眼睛,转过身来将妹妹抱在怀里,愧疚道:“是哥哥太没用,还不够强大,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如果她也有强大的娘家,有娘家为她撑腰,宋国公府根本不敢这样对她。
“哥哥别担心孩子,国公夫人是个疼孩子的人,他在国公夫人身边过得很好。”
青松点了点头,手放在妹妹的后脑勺,轻轻的拍了拍:“哥哥会努力的,总有一天,哥哥会有足够的能力成为你的依靠。”
青槿笑了笑,道:“好,我等着。”
在殿前司入职后,青松与其他的新兵一起要先进行训练,然后再行分配班直。
他心里大约有一股劲,想让自己混出个人样来,可以保护家人,所以每一天都在很努力。别人忍受不了的事,他忍,别人吃不了的苦,他吃。
所以他和身边的同僚一起提两个铁铃铛扎马步,别人纷纷都倒下时,他仍咬牙的坚持到了最后。
殿前司指挥使张麟走进殿前司里的校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队列中的上百新兵连半个小时的马步都没撑住,一一倒在了地上瘫坐在地的情形,唯一还站着的便是中间的青松。
张麟并不认识他,指了指他,问道:“那个是谁?”
站在他旁边的是训练新兵的诸直指挥使梁邑,闻言笑着和他道:“回大人,那人叫庄青松,今年新召的新兵。这人是个倔脾气,平日训练样样都要做到第一。这群新兵蛋子,平时到了中午就个个都已经累瘫了,呼天喊地的叫苦,就他能咬牙坚持,从不喊累。”
梁邑挺喜欢这么个不爱叫苦又服管教的新人,因此与上峰说起来时,语气中多有夸赞之色。
张麟心里动了动,“庄”姓这个姓氏多见于江南,在上京可不算是个多见的姓氏。
他对梁邑道:“你把这人的资料拿来我看看。”说完进了屋子里面。
梁邑在后面对他弯腰拱手道是。
张麟在屋子里
面坐下后不久,梁邑便将他的资料拿了过来给他看。张麟随手翻了翻,没多久又合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众人只知道已经过世的昭顺宸妃出自宋国公府,是宋国公府的丫鬟出身,但不在朝堂中心的人,却未必知道这位宸妃娘娘还有一双兄妹。
若这位已经过世的昭顺宸妃没留下子嗣,倒也不用在乎她的家人,但偏偏她生了位皇子,如今还养在孟贵妃膝下。
张麟想到四皇子,又重新睁开眼睛,对梁邑道:“你这样,宫里不是报上来说,有座废弃的宫殿常有鬼影出没和鬼叫声,让咱们这里查一查吗?明日你在这群新兵里挑两个人跟着你一起去宫里查案,到时候找机会让这个庄青松主查。你下面不是还有几个副都头的位置空着,等他查完之后,你以这件功劳为由提他做副都头。”
梁邑听着愣了一下,不由道:“他不过刚召进来的新兵,这会不会升得太快了些……”
诸直副都头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官职,但好歹也是个官。若非名门世家出身的人,就单单一个普通人,怎么不都得在殿前司混几年才能当上,且还未必人人都能当上。
像他,进了殿前司之后,混了三年才混上诸直副都头,又过了三四年才摘了副字成了正的,到如今将近十年了,才混了个从八品诸直指挥使。普通人家出身的人,一辈子在殿前司里要是能混个从六品的诸班都虞侯,那基本上是已经到顶了。
这位庄青松,一来就是副都头?且眼前的指挥使大人明显还担心直接提拔他不能让他服众,还要创造机会让他先立个小功劳再提拔。在宫里这种案子能有什么复杂的,若不是有人故意搞鬼,那就是宫里结菜户的宫女和内侍在那里约会搞出来的乌龙,稍一审问就出来了。
张麟不容置疑的道:“你就按我说的办。”
梁邑悄悄的去看桌子前坐着的上司,心道,这位庄青松难不成是哪个世家名门府上跑出来的小公子,还是跟指挥使大人有亲?
他倒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以后可得把这位庄公子给捧着点。
照着这个情形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他这个下属都得给他做上峰了,他得对着他喊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