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廷眉眼舒展起来,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看着儿子指着母亲和姐姐向他控诉着,再看一眼那边玩闹的母女,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孟季廷将青槿准备的伤药和补品交给了徐大爷,徐大爷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送到他手上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他还是救过我家善善的恩人呢。”
孟季廷点了点头,拍着徐大爷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
“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跟我还说这样的客气话。”
又过了一日,孙良宜让徐大爷给青槿带回来了一句谢。
然而又过了不到两日,徐大爷坐着马车,急匆匆的来到了宋国公府。马车在门口还没停稳,徐大爷就已经跳下了马车,跑着进了宋国公府。
见到孟季廷时,已经是一脸的汗,扶着孟季廷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出事了,宫里今日突然来了人,将孙先生请进了宫里,说是陛下召见他。”
“孙先生最近都在养伤,向吏部也告了假。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急着现在召见他,我看情况不大对,就赶紧来找你了,得赶紧想办法救他。”
孟季廷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吩咐身边的小厮道:“给我备马车。”
徐大爷扯着他的手臂道:“还备什么马车啊,我家的马车就在外面,我们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
说着拉了孟季廷就匆匆往外走。
两人上了马车,徐大爷对外面驾车的小厮道:“赶紧,去宫里。”
孟季廷却吩咐道:“不去皇宫,去简王府。”
徐大爷问道:“去简王府做什么?”
孟季廷道:“我们现在进宫只会火上浇油,去找简王,他进宫比我们进宫有用。”
徐大爷听完瞬间明白过来,道:“对对对,找简王。简王是先帝的皇弟,陛下的亲叔叔,他在宗室中一向有威望,陛下也向来敬重他,他的话陛下还是肯听一二的,就是简王一向不参与朝堂纷争,不知道肯不肯帮我们”
外面的小厮看了看他们,问徐大爷道:“爷,究竟去哪里?”
“去简王府,快一点。”
勤政殿里。
殿里就只孙良宜和皇帝两个人。
皇帝用力的捏着手里的那枚铜钱,几乎想要将它捏碎。而后他将桌上皇城司查出来的那叠东西,连带着手里的这枚铜钱一起扔到孙良宜的身上,怒道:“孙良宜,你有什么话可说的?”
孙良宜看着散落在地上写满字的纸,只随便几眼看到上面一二行的字,看着上面出现的他和青樱的名字,他便已经明白今日自己躲不过去。
他在地上跪了下来,面色沉静的对皇帝道:“臣当年与宸妃娘娘,止乎于礼,并不曾有越矩的行为。”
“止乎于礼?”皇帝讽刺的笑了两声:“止乎于礼的前面一句是发乎于情,那你便是承认你们之间曾经有情了。”
“臣与宸妃娘娘的事情,发生于娘娘进宫以前。”
“那又如何,怎么,你还要怪朕抢夺了你的心上人不成?”
“臣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帝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用力扔到孙良宜的身上,砚台从他的额头落下又砸在他的胸口上,然后牵动了他背后的伤,孙良宜痛得闷哼一声,不敢发出声音,额头亦有血渗了出来。
“好的很,好的很。你和孟家都好得很,这么多年,你们竟然瞒了朕这么多年,将朕的尊严置于何处?”
皇帝像是怒极了,左右看着想要找东西发泄,最后将桌子上书籍、折子、笔墨等东西全部挥落在地上,最后又走到旁边的剑架上,取下上面的剑。
“孙良宜,朕动不得孟家,难道还动不得你?你欺君瞒上,该当何罪!”
说完抽出手中的宝剑,用剑指着他,眼中怒火中烧。
孙良宜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最后弯腰下去,额头触碰在地,道:“臣愿意领死,以消陛下之怒。”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