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荣学府的管理很严格,吃住都在学府,要连上十日的课,旬考之后才能回家。
第一日的日升时分,乃是学生来学府报到的时间。
教书先生姓储,由他来点名。
储先生为人公正严谨,他不会因为某个学生的家世显赫,就特殊对待。
点名之后,学生要去各自的寝室,丫鬟和家丁将小主人的东西送到寝室后便要离开,不得在学府内逗留。
吃完午膳小憩之后,学生便开始上课。十日后旬考结束,休息三日,旬考结束当日开家长会,先生报告此次旬考结果。一年后,成绩优异者入国子监学习。
因为女学生不多,便同住在一间大房间里,每人有各自的床铺。
学府有统一的学服,上课时必须着装统一。
每日卯时起床,跑步,辰时早读,晚上戌时必须歇息。还有课程安排也很紧凑,日升学文,日仄学武。
武课程女生是选学的,但男生必学,还要学好。
只有如此严格的管理,才能让这些世家子弟学点东西,好为国家服务。
来学府之前,甄志瑜就跟雪瑶说过学府的管理模式。学府生活辛苦又枯燥,他还劝雪瑶不要上学。
但雪瑶甚是期待那样的生活。唯一让她担心的,是李氏,要十日不见她,怎能让她不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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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府的日子很忙碌,很充实。雪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雪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学习起来很轻松。
而武课程方面,她亦有天赋。唯一不足的是体质欠佳。
学习上的事很顺心,但生活上的事让她有些烦心。
课堂上,女生们表现的一团和气,回到寝室,又是另一番景象。
女生中,属雪瑶家的权势最大,其次是时兰雪。两家都属于京城四大家族。
雪瑶未来之前,所有人都听时兰雪的吩咐,或者叫摆布。
有家里失势的,甚至要给时兰雪洗脚。
当然,时兰雪自己不会摆布人,她不用发一言,有赵玉眉代表她。
“喂,去倒洗脚水来!”
“你,去把床铺好!”
“还有你,把兰雪的亵袜给洗了!”
……
赵玉眉对那些人发号施
令,倒像时兰雪身边管事的嬷嬷,她们做不好,她就会教训她们。
雪瑶并没有插手她们之间的事,但不表示她不会管,只是时机未到。
有些人,你不惹他们,他们会找你的事,总之就是看你不顺眼。
雪瑶在定庄时,就饱受那些庄民的冷眼。他们自认为高你一等,恨不得将你踩在脚下。
而这些所谓的名门贵女,自小生活条件优渥,哪里瞧得起在乡野长大的雪瑶。
但她毕竟是郡主,她们不敢拿她怎样,便欺负宝儿。
这日旬考结束,学生回到寝室收拾东西,等候家人来接回家。
雪瑶想再练一下射箭,没有跟宝儿回寝室。
练完之后回去,还在路上便听到宝儿的哭声,还有郑淑婷的打骂声。
雪瑶眉心紧皱,快步朝寝室走去。
寝室中,郑淑婷还在大声地骂着宝儿,其他女生都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宝儿痛哭不已,一边脸已经红肿,上面有鲜明的五指印。
“郑淑婷,你在干什么?”
雪瑶怒问。
宝儿见她来了,赶紧跑过去,躲到她的身后,寻求她的保护。
“宝儿,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是谁打的?”
看着宝儿红肿的半边脸,委屈的样子,雪瑶心疼不已。
宝儿泪流满面,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一眼。
“是谁打的宝儿,给我站出来!”
雪瑶面对众人,沉着脸,厉声问。
“我敢做就敢承认,是我打的,怎样!”
郑淑婷高扬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时兰雪和赵玉眉相视一笑,等着看热闹。
雪瑶勾唇冷笑,走过去,猝不及防的,“啪”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郑淑婷的脸上。
郑淑婷被打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敢打我!”
话音一落,泪水便从眼眶里涌出来,太疼了,长这么大,雪瑶是第一个对她动手的人。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没想到雪瑶竟然会一声不吭地就打了郑淑婷,太突然。
宝儿也停止了哭泣,瞪大双眸看着雪瑶,这一声耳光真是太响了,也太解气。
雪瑶轻轻地甩了甩手腕,冷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