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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贵族的修养】(2 / 2)

虞楚越坐在梳妆镜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镜子前点着一盏水晶灯。

“你不睡吗?”温迪用余光觑了眼墙角下那些圆形的小洞,小声说,“我感觉,它们在看着我,有点可怕。”

虞楚越取出一面湿巾,将洞盖掉:

“我不困。”

温迪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感觉它们在看着我。

虞楚越知道,这不是温迪的错觉。

彼时,他透过镜子,看到背对着他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门外立着一个黑黢黢的怪影。

称呼它为怪影,是因为它不论从矮小的形体,抑或是宛若龙虾的躯干来说,都不太像是正常人类。

当他起身,黑影又烟似的溜走了,同样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虞楚越心底静静地沉思,收起深沉的目光。

他走到床前,在灯光里亲吻温迪的额头。

“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米勒夫人便敲响了两人的房门。

被允许去上油画课的只有虞楚越一个人。虞楚越回头看到温迪担惊受怕的样子,让女仆退避片刻,低声嘱咐她:“在城堡里,别人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听说那位礼仪家教是王都人。你可以套一套话。”

温迪连忙点头。

海岸的空气自带着一种咸味。马夫不时挥鞭,洒掉附着在鞭子上的盐粒。

穿过海田,能渐渐望见草屋、马厩以及养殖禽类的栅栏。

马车在一幢西式别墅前停下。

院子里栽种着白玉帘,再往远处,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虞楚越的眼帘。

那是一座高耸的教堂,梭子形的穹顶上是瘦长的黑十字架。

他昨晚便看到那个中年人跑向教堂。而画师的房子竟就紧挨着这座建筑。

接待一行的是画师的管事。虞楚越来得太早了,他家主人还在睡觉。

趁管事上楼的工夫,虞楚越走到大厅窗前。透过窗扉,他能依稀看见教堂的模样。

这座教堂修缮细致,镶嵌窗口所用的琉璃色泽均匀,在这个时代,已是上好的材料。

窗外的阳光笼在虞楚越肩头,他隐隐闻到一股香气。

虞楚越倒是想直接跳窗户去寻找来源。

但他是静若处子的贵族小姐,不能主动掀裙摆。

至少他自己不能。

忽而,他眼珠一动。

不是想到遗漏的线索,他感觉到头发被什么人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

虞楚越余光一瞥,发现身旁竟不知不觉站了个高挑的人影。

可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哪怕是一丝别人靠近他的

气息。

一股无由来的寒意充塞他的心房,虞楚越转头看去。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苍白、英俊、立体。

不同于昨晚的是,这个可疑男子身着华美的暗赭色衬衫,扇子般的领巾上别着一颗价值不菲的星光蓝宝石。

考究的修饰使其看上去更像衣冠禽兽,而非在田间劳作的农民。

也许另一个称呼更适合此人——

他的油画教师,国王陛下亲封的荣格·冯·弗雷德男爵。

与虞楚越的目光相触,弗雷德若无其事地松开那缕雍丽的金发。

或许是错觉,在男人的手距他脸庞很近时,虞楚越感觉到一种恍若山洞古潭的可怖冰冷。

“米勒伯爵的大女儿?”弗雷德玩味道,“今天不丢伞了?”

虞楚越暗想,幸好今天跟着他过来的是托米,而非昨晚与他散步的女仆。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劳您费心,我的伞在您门口放得很稳当。倒是您,昨晚在田野里采风,今早才起得这样晚吗?”

弗雷德失笑。

他取出怀表,在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女眼前晃了几晃。

“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现在是早上七点,王国贵族还在做着美梦,而我被你吵醒了。”弗雷德将表收回怀间,“来得这样早,我猜你是迫不及待想展示巧夺天工的才能了。”

这是打趣的话,但虞楚越眼神一晦。

弗雷德的意思他听懂了。

揭过话题,弗雷德不追问那张肖像以及他的栽赃诬陷,他也不能向弗雷德追问昨晚的事。

的确是公平交易。

可需要完成任务的只是他,并非弗雷德。

这是个有秘密的人。

他脸上表露淑女的得体表情:“请您带个路。”

来到画室,虞楚越见到许多画板上盖着防尘布,堆叠在未照到阳光的角落里。

虞楚越想看一看在布匹之下的东西,但弗雷德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让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暂时没有借口让弗雷德离开画室。

今早,他被夫人灌输了许多有关画师弗雷特的消息。

据说弗雷特是境内最出名的学院派画家,年少成名,因杰出的才能受到王室封赏,后来因为取材方才乔迁到殖民地。

“永远不要在伟大的画家眼皮

下耍伎俩。”夫人告诉他。

虞楚越已经耍过一回。但好歹被他勉强瞒了过去。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他盯着跟前的画布。画布后的躺椅上坐着那位闻名于世的画家,根骨分明的手指正捧着一本近代史书。

虞楚越可以凭借裙子的技能再画一幅标准之上的作品,可他难保同样的绘画习惯不会被弗雷特一眼看穿。

假使这样,弗雷特就会知道他与画下女仆肖像的是同一人。

虞楚越深思熟虑地提起了笔。

等到中午,弗雷特合上书本,走到虞楚越身边,检查学生的作品。

弗雷特盯着画布看了良久。

那匹纯色的亚麻织物上,有个疑似被狗啃过的鸡蛋。

他感慨:“我突然理解,为何你母亲拜托我教导你时神情躲闪。”

虞楚越理直气壮:“我在效仿达芬奇。”

“哦?我还以为你是致敬毕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