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奈亚拉托提普的消失,钟表的秒针继续开始走动。
悬在客厅墙壁中央的猫头鹰挂钟恰巧走到准点,发出清脆的铃声。
虞楚越余光看向身旁的守卫长,他的脸上写着恐惧,接着,慢慢变成面如死灰。
他转头望向门口。门口站满了一圈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们是直接隶属巴德名下的私家卫兵,大概是奉命来抓人的。
也是,看到老板这样的惊天秘密,要是被发现了,即使他是无心的,走出这间屋子以后,大概也难逃被装箱沉海。
虞楚越瞥了一下表,说:“还有三分钟。”
守卫长一个腿软跪倒在地,他慌张地环顾四周,肩膀轻度地痉挛着。
“你怕什么?”虞楚越明知故问。
守卫呢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虞楚越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恐惧,摩挲着被写上血字的墙面,问:“你在这艘游轮上工作多久了?巴德看在你勤恳老实的份上,也许能放你一马。”
“从她诞生开始。如果遭遇海难前的那艘同名的游轮也算……那就是从‘星辉女神号’这个名字被采用的时候。”守卫长面容惨白,他哆嗦着嘴唇,“可是资历根本不管用!在巴德先生眼里,一切阻碍他们特洛伊家族发展的人都得除之后快!”
“不如这样,”虞楚越想了想,“我缺个代理,今晚你帮我打个牌,怎么样?”
守卫长迟疑了。
比起出门就被抓住,帮选手代打确实能让他有更多时间准备逃脱游轮。
“特洛伊先生的游戏,我不是很能弄得懂……”
“没要你弄懂。”虞楚越漫不经心,点了点门口,“那儿站着的小子,是我的队友。你进去场地之后,把他往死里坑就好,剩下的经历你就留着给自己想逃跑路线。”
守卫长听到这里,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虞楚越反悔。
于他而言,虞楚越给他的机会实在是天降的稻草,纵使他知道这也许是个向他投来的鱼钩,但他也没理由不咬。
墙上的这个法阵看上去颇为诡异,虞楚越只剩三分钟时间,他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只将文字誊写下来,随后便走出房间。
出门后黑衣男人们正要把守卫长带走,虞楚越便对他们提出代打的事。
为首者一脸狐疑:“您要他代打?您不是赢得很好吗?”
“打牌这东西,要和运势挂钩。”虞楚越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算了一卦,今日我运势不佳,逢赌必输。”
黑衣男听得满头雾水,他不明白“算一卦”是什么意思,心想或许是他文化水平过低,只能掏出对讲机与巴德连线通话。
虞楚越听到巴德的声音,直接伸手将对讲机接过来,亲自和巴德商讨。
他很清楚,想要让他的计划实现,必须先让巴德松口。
巴德一听到虞楚越的声音,当下便断然拒绝:“他看到了特洛伊家族的秘密,他必须死!”
虞楚越:“你又知道了,他看见了什么?”
巴德迟疑了。梅普·特洛伊只告诉他守卫长发现了秘密,但没透露具体情况。
“梅普·特洛伊不敢对你说的,我告诉你。”虞楚越背过身去,用只有巴德能够听见的音量道,“他看到载着梅普·特洛伊父母的船只海难之后,你和梅普·特洛伊站在舱房里,聊天……”
“奸诈的女人,你别想诓骗我!”
巴德显然没那么容易上当,何况他对于虞楚越的狡狯心如明镜。
这名少女第一天在牌局上骗取那两个傻子的筹码,直接一跃而上占据游戏主导权的场景,巴德可还历历在目。
虞楚越默不作声等他吼完,从容自若地补充道:“当时,你喝醉了酒,让梅普·特洛伊信任你,但特洛伊先生似乎心有旁骛。后来你还捡了酒瓶出去,难道不对吗?”
对讲机的那一头,巴德惊得说不出话来。
假如,虞楚越方才只说他和梅普·特洛伊在舱房里进行密谋,他还可以推断只是虞楚越在瞎编乱造,但虞楚越却能够将细节描绘得如此清晰,除了虞楚越是个神算子能倒推过往以外,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两个人真的看见了那一幕!
巴德回过神来,冷哼:“单凭这点,你想让我手下留情?”
“你走了之后,梅普·特洛伊的房间里来了另外一个人。”
“是谁?”
“我不知道,但他或许清楚。你没见到他的脸色?”虞楚越瞄了眼还在不断颤抖的守卫长,笑着说,“也许……是什么熟人,害得他吓成这个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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