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越说越小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郑严序改变了主意,连忙改口:“我没有拜,我和小豆子都没有拜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拜就死人了,哪还敢再拜了。”
“死人?”宋承不明所以。
刘春叶苦笑,“对,起初这怪病来的突然还没有办法可治,村里不少人身上的包都已经开眼了,他们就被家里的老人领去复神庙拜了神,结果没想到的是真的管用,他们身上的眼睛居然都没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实在不行,带孩子去庙里拜一拜,谁知道——”
刘春叶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一声凄惨哀绝的唢呐声奏响,紧接着百乐齐鸣。
声音由远即近,不知是哪家在办白事。
宋承一愣和郑严序对视了一眼,男人拉开门朝外面看去。
披着丧服的队伍很长,家属跟在后面凄凄艾艾的哭声此起彼伏。
宋承冒了一个脑袋扒着门框看,有人抬着纸糊的别墅豪车白色花圈等为死者送葬。
眼见着队伍缓慢的前行就要从门前走过了,宋承眼尖
的发现队伍尾巴后面跟着一高一瘦,没披丧服但头戴白帽子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探头探脑的在四处张望。
于是那人猝不及防的和宋承错愕的目光对上了,扶着花圈的手微微一顿不走了。
他的同伴见状也停了下来,疑惑的转过头朝他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
于是宋承一言难尽的看着那头戴白帽子,额头上贴着朱砂画的黄纸符好似在cos僵尸一般的两人。
双方相对无言之后,等到队伍都走远了,其中那个小个子才一脸讪笑的拉着同伴朝宋承走来。
“呵呵,小宋同志你怎么会在这啊?”
他一把拽掉白帽子又把傻兮兮的符箓摘掉,这才露出白皙清秀的面容,正是几天未见的胡容小天师。
宋承微笑道:“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
胡容笑容一僵,目光在紧挨着青年的郑严序和青年之间来回飘忽不定,“咳咳,我这是出来赚钱嘛,你们呢?不是度蜜月去了么?”
“什么?”宋承一愣,“什么度蜜月?”
胡容笑嘻嘻的冲他挤眉弄眼,“那什么,不是小别胜——”新婚嘛,间接等于度蜜月。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似笑非笑带着寒光的眼神吓住了,胡容心里一咯噔,赶紧一把捂住嘴巴收声。
宋承打量了一下胡容身边那高高瘦瘦的男子,年龄不大皮肤白的近乎没有血色,又因为面部轮廓凸出,显得比常人还要瘦上几分。
他在宋承好奇的目光下,不卑不亢的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好,北城明家三代玄孙明西澳。”
宋承一听就知道这人恐怕和胡容一样从事玄学职业的,上来就能淡然的自报家门,必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可惜的是宋承不懂这些,而明西澳又误以为他和胡容认识,把他也当成玄门中人了。
宋承看了一下外面,拉开门:“先进来说吧。”
刘春叶还抱着陷入昏迷的小豆子,诚惶诚恐的等着他们呢。
等进了屋双方将情况说了一下,宋承才知道村里有其他人通过各种关系渠道找上了胡容,请他来驱鬼。
而胡容虽然平时不正经,但在这关系到人命的事上从来不敢马虎半分,他一听那人的描述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浑身起
疙瘩甚至长眼睛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听上不去不太像闹鬼,反倒像是……中蛊。
于是他又找到了以前搭档过的伙伴,玩蛊世家出生的明西澳一起接了单子,两人虽然比宋承他们早到一天,但知道的情况都差不多。
“我和西澳接活的那家人请了神像,结果还没来得及拜呢,第二早上再去看神像身上的眼睛全睁开了,跟见鬼了一样。”胡容搓了搓胳膊。
明西澳也跟着说道:“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复眼神不能请,也不能去庙里拜,拜了就会死。”
宋承心里一动,开口问道:“那……刚刚办白事的那家也是拜了神的么?”
胡容和明西澳悄悄用纸符降低存在感跟在了队伍的后面,是打算找点别的线索?
胡容点点头,“才拜了四天就死了,听说是在家里吃饭吃的好好的,整个人砸饭桌上了。”
“然后脑袋就裂开了,里面都是那东西。”胡容越说越受不了,又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大热天的弄的他遍体生寒。
宋承一听微微一愣,原来刘春叶所说的拜了神之后那些人身上的眼睛神奇的消失了,但依旧死了的原因,居然是那些玩意都长进了脑子里。
和那条狗的死法一样,这是为什么?
就因为拜过神就意味着主动向复眼神供奉了自己么,宋承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抱着儿子的刘春叶突然冲默默站在宋承身后的郑严序哭喊道:“大师大师啊,您不是说能救我儿子的么?!我、我儿子就快要撑不住了!”
宋承下意识的朝小豆子身上望去,心里猛的一跳。
孩子长满疙瘩的大腿上才多一会的功夫,又睁开了三四只眼睛,正幽幽的转动着窥伺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