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想到她最仰慕的作曲小姐也很喜欢毛利先生,便有了这通电话。
杨煦来不及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下意识打开电视,都不用换台,开场便是毛利小五郎垂首闭目的姿态。
“关于这件案子,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奇怪的是他的嘴没有动,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她觉得可疑的地方,太宰猫猫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简直就像是别人用他的声音在推理一样,姐姐快点发现啊,他圆圆的猫瞳里尽是期待,倒映杨煦皱眉沉思的样子。
杨煦眉宇松开。
可能是腹语嘛,毛利先生会个腹语怎么了?这种雕虫小技她也会嘛,不愧是毛利先生。
太宰猫猫:盯——
尽管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气人的事,但是显然她放过了那些不寻常。
从屏幕中目暮警官和毛利先生的对话可知,日卖电视台的诹访制作人被人枪杀,毛利先生认为当时正在主持节目的松尾贵史是犯人。
毛利先生将证据摆在他面前,松尾贵史无法狡辩,最终认罪,这段推理秀经由日卖电视台在全国范围内转播,以后毛利先生就是全国知名侦探了。
想到这样的未来,杨煦忍不住微笑。
然后冲野洋子赶到,见到她的瞬间,毛利先生顿时眼前一亮,冲野洋子夸他几句,能让他得意开怀的大笑起来,真好呢。
太宰猫猫不知道粉丝视角是什么样子,在他眼里就是个怪大叔不顾形象的大笑,连舌头都伸得老长的那种。
姐姐什么眼神啊?
太宰猫猫收回视线,仰头看她,将她眼帘下的羡慕与失落尽收眼底。
杨煦抱着太宰猫猫上楼,拉开书房的门。
她的书房很大,四面是书,书桌在正中央,两个楼梯各在书桌一侧,上去是两层走廊,能查看上层的书。
这里不仅仅有她买的书,也有她默出来的书。
她的国家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流传至今,很多古书都已失传,像她这种封建余孽,别的做不了太多,默出
来还是能做到的,比如《青囊书》,再比如《六韬》中遗失的篇目等等等。
默一遍原文,再另起一本作注,将来上交国家。
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她自认不曾辜负这句话。
今天她有点心不在焉。
太宰猫猫注视她良久,蹲在实木桌面边缘,压低重心,圆溜溜的猫瞳紧盯正前方的砚台。突然窜了出去,跳进子石砚,沾了满爪的庐山松烟墨,然后给她默写下来的书页来了个战争践踏。
杨煦一呆。
白纸黑字上一排小梅花印,去了沉稳肃穆,多了几分童趣。
“娇娇?”即便如此,孩子还是要教的,她的尾音危险的挑高。
“喵!”生气了吗?
杨煦生气,不是为了他毁了自己默的书,而是他踩墨水,万一舔进肚子里怎么好?
她拿了张干净的纸铺在桌上,把太宰猫猫往上面一放,毛笔画了个圈将他圈住,她点点猫猫的额头,“不许跑知道吗?”
太宰猫猫目送她出去。
这个圈是要圈住他吗?他偏要动!
杨煦回来一看,惊讶的发现小猫猫乖巧的蹲在圈里,他的四只爪上有墨水,桌面和纸上干干净净,要是他走动了,一定会留下痕迹。
其实杨煦虽然那么说,但并没有指望猫猫会照做,毕竟他听不懂人的话,当她看到他超过她的预期时,心间涌现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娇娇好乖啊。”
她把他抱在怀里,用温手帕给他擦掉爪爪上的墨水,还趁机亲亲小脑壳。
擦完了,把娇小的猫猫捧到面前,弯着眼睛笑道:“吃掉你好不好?啊——”
说完,还真的张开了嘴。
“喵~”来人啊,生吃小猫啦。
太宰猫猫抬爪抵住,给她表演了个山竹开花。
她的嘴被又软又粉的软垫抵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蹭了他半天,那点低落的心情不知何时烟消云散。
娇娇真好。
杨煦目光柔软,把猫猫摸得舒舒服服,半闭上了眼睛。
在规律的呼噜呼噜声中,她从抽屉中拿出信纸和钢笔。每次毛利先生解决了什么案件,她都会寄一封信给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
小五郎先生,身体还好吗?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您的活跃表现,无论是作为刑警还是作为侦探,您都如此优秀耀眼。
只把冲野小姐当成偶像实在是不公平的,请将您温暖的心灵,也对我敞开好吗?
眼中只有小五郎先生您的雪女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