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煦哄太宰猫猫的时候,中原猫猫就在一边看着,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个和他境遇相似的家伙竟然为了姿月姐姐养了新的猫——也就是自己而生气?
不可思议。
想要独占姿月姐姐是什么幼稚的小鬼头想法?六岁?七岁?八岁?不能再多了,这样的小鬼头就算是人也不能给他提供什么线索。
话虽如此,中原猫猫还是有必要打听一下他变成猫之前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也许能找出与自己行为轨迹的重合之处,从而找出变成猫的原因。
“喂。”中原猫猫喵了一声,企图引起太宰猫猫的注意。
“能别和我说话吗?我正忙着呼吸呢。”太宰猫猫目光空洞无声,连声音也不带感情。
中原猫猫:“……”臭屁的小鬼头。
等等,小鬼说话的态度似乎也没有把他当猫,他们在姿月姐姐的猫咖店二楼见过,啊啊,看他卡在笼子缝隙中,小鬼还笑出了声。
中原猫猫很不爽。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不是单纯的年纪小,而是性格幼稚且对他抱有敌意,这样说话就不用太客气了。
“喂,关于变成猫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嗯?”他懒洋洋的应了声,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请教别人不该用敬语的吗?”
红井号使劲跳动两下,中原猫猫没有如他所愿,喵的很大声:“喂!你不要这么半死不活的好不好?!我们好歹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人!”
“同病相怜?收回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太宰猫猫冷淡的说,“我可从没想过变回人。”
太宰猫猫离开美术活动室悄悄去了很多地方,都是“自己”喜欢实验自杀的场所,美丽的河岸边见到了要拥抱河流的“自己”。
他肯定他们都是名为太宰治的人,分别以人的形式和猫的形式存在,不外乎两种可能——灵魂分裂和平行空间,那不重要。他很快意识到猫和人是太宰治灵魂的载体,是否身为人的太宰治死了,他就能以猫的身份活下去?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勾搭走了路过河岸可能会救起“自己”的人,冷眼旁观“自己”的沉沦,横滨一角上
演令人啼笑皆非的“我送我自己”,另一角同步上演“我杀我自己”的戏码。
结果不如人意,“自己”还是被森先生派来的人捞出来。
看太阳的位置估算差不多该到姐姐午休了,太宰猫猫离开河岸,跑回立海大的美术活动室,却等来了姐姐那个异常美丽的同班同学,他给太宰猫猫放满了饮用水,偷听他和别人打电话得知姐姐有事离开了学校。
既然如此,太宰猫猫也不想留在学校,原路离开,跑回了家,虽然进不去屋子,但是他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什么的,说不定待会姐姐就回来了。
姐姐回来了,还抱着另外一只猫。
抱野猫回家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可能还都是相同情况的猫,太宰猫猫富有远见,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有精准的预见性,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出错。
为什么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失去呢?
“你这家伙……”中原猫猫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东西,对上他无光的鸢眸,一时间失去了语言。
杨煦浑然不知。
她原本还想把他们两个关在不同的房间里玩,看他们你喵一声我喵一声,都没有展露出攻击性,摸摸他们的头出门买螃蟹了。
说不定未来能兄友弟恭呢。
中原猫猫没有再接触太宰猫猫,迈着小步子把两层别墅逛了一圈,说是逛,但是很多房间都关上了门,能看个大概,姿月姐姐真是个品味不错的人啊。
他听到底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加快了下楼的脚步,住在人家家里,起码她回家要到玄关说一声欢迎回家吧?这是基本的礼仪,开口猫叫也只能克服克服了。
杨煦提着一袋新鲜海鲜,低头看到了乖巧蹲坐的小布偶仰头对她喵,很短,很轻,却足够治愈,要知道小七不轻易叫唤的。
她坐下来换鞋,顺便摸摸猫头,“小七啊,有没有乖乖的?没有和哥哥打架吧?”
中原猫猫感受头顶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心说他怎么会和那种小鬼打架?
杨煦没有指望他能回应,穿着拖鞋进屋,四下张望,嘴里叫着,“娇娇?我买了你喜欢的螃蟹哦,娇娇?”
中原猫猫几步跟上,还没感叹完姐姐真的宠猫,手提袋在他面前落
下,吓他一跳,他视线中姐姐的脚忽然消失,中原猫猫都惊呆了,连忙跑过博古架,下了两级台阶来到客厅,他看到姿月姐姐从窗帘上把那个小鬼抱下来。
这事情就离奇,好歹他变成猫一个月了,猫的静态视力不怎么样,动态视力绝对比他做人的时候强,便是如此,他也没看清姐姐的动作。
仿佛她是瞬移过去的。
这是异能?但是他在猫笼里听她和木之本哥哥的谈话,姐姐的异能是飞行啊,带过木之本哥哥,调侃木之本哥哥腰很细还被死亡凝视了。
这些等会再说,阳台上两层窗帘,外面纱帘,全天放下来,里面一层晚上才会拉,白天好好的系上。刚才这小鬼脖子就挂在系带上,他没看错吧?他在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