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松了口气。
她不能急,越急越乱。
接下来的几日,温酒酒安心养伤,双生子修炼无极神功。
有傅尽欢的药,和他打回来的两条乌鱼,温酒酒日日被精心养着,伤口很快痊愈,不仅能下床走动,还能坐在洞口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期间铁先生如原书那般,曾数度试图攻打上来,这其中包括火攻、箭攻、火药,最后都无功而返。只因此处地势险峻,山洞又嵌在峭壁之上,除了双生子这般卓绝的轻功,无人能攀上来。
不过也并未安生几日,两日后,铁先生命人制出能载人的大风筝,从崖顶跳下,配合以铁链制出的登天梯,再次发动了猛攻。
多亏傅尽欢和傅司南此前早有准备,砍了崖畔一棵树,用剑削出百根箭支,再用洞内备好的药,涂在箭头上。
傅尽欢极擅箭术,仅凭一人,挽起长弓,便将突袭之人纷纷从空中射落。
这一次偷袭,再次以铁先生失败告终。
温酒酒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双生子二人也终于突破无极神功的第十七重,虽说二人天赋有别,总的来说,其实差别不大,据温酒酒观察,傅司南只比傅尽欢早半天突破。
按照兄弟二人的约定,傅司南先突破第十七重无极神功,现在她这件“礼物”,归属傅司南了。
温酒酒在心底苦笑着。
傅司南突破过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冷笑道“此番下去,我要将该死的铁老头千刀万剐。”
铁先生与双生子有师徒之谊,从前两人还会尊称一声“先生”,现在傅司南直接将称呼改成了老头。
温酒酒陷入沉思。铁先生在原书中是个炮灰,直到死都没有露出真面目,听声音年纪称不上老头,顶多算个中年大叔。
要是老头也勾引不了傅尽欢的侍女。
她追书时挺好奇铁先生的身份的,不知这次等双生子将他擒获后,能不能揭开他的面具,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伤势如何”傅尽欢突然问。
温酒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张了张口,小声道“伤势已经痊愈,劳大公子费心。”
傅司南抱了一张弓、两个箭筒以及一捆麻绳走了过来“大哥,我箭术比不上你,待会我负责背酒酒,你负责突围。”
傅尽欢接过长弓和箭筒,背在身上,扫了一眼温酒酒。
温酒酒身上只裹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是他的衣裳,他们当初将此地作为避难之处时,还未遇见温酒酒,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带着女人来这里。
温酒酒替他挨了一刀,身上的衣服都烂了,没有别的衣服穿,他就把给自己准备的衣裳给了温酒酒。
“今日天凉,多穿一件。”傅尽欢提醒了一句。
傅司南立时明白过来,道“还是大哥细心,酒酒体弱,这样下山,必定着凉。”
他们几个在这山上待了好几日,衣服都换尽了,只剩下身上的还是干净的,傅司南脱了自己的外袍,裹在温酒酒身上。他这件衣裳的料子是特制的,裹在身上挡风保暖。
温酒酒抓着袖口,摇头“我不冷。”
“待会就冷了。”傅司南抬手替她将衣裳裹紧了些,“下山时抓紧我,万丈悬崖若是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温酒酒点点头,弯身将汤圆抱在怀里。
傅司南担心自己和傅尽欢藏起来后,铁先生会拿汤圆威胁他,索性将汤圆带了上来,这几天汤圆很乖巧,处处黏着温酒酒,温酒酒此时也舍不得丢下它。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驱散空气里的燥意,温度就降了下来,立在洞口望着苍茫长空,寒风迎面扑来。
温酒酒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傅尽欢,如傅司南所言,傅尽欢远比他细心,他只是在风口站了一会儿,就想到温酒酒衣裳单薄。
傅尽欢拿着麻绳率先掠出去。
傅司南在温酒酒面前蹲下身,将后背露给她“上来,出发了。”
温酒酒伏在傅司南背上,伸出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牢牢抱着汤圆。
傅司南提醒道“抓紧了。”便掠了出去。
温酒酒探头望了一眼,只见云海翻腾,满目扑绿,可见碧海茫茫,波浪滔天,唯独不见隐藏在云雾下方的崖底。
温酒酒下意识地抱紧了傅司南的脖子,贴着傅司南后背的胸腔内传来剧烈的震动声
咚、咚、咚。
是她的心跳声。
傅司南察觉到她的紧张,笑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掉下去。”
“要、要是掉下去了呢”温酒酒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有点儿恐高的,这么高,搁谁谁不怕。
“那我就用自己的身体给你垫着,保证不摔了你。”傅司南声音里藏着几分戏谑。
“我信二公子。”温酒酒贴紧了傅司南,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吐出的气息,似含着芝兰的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傅司南的耳后。
这是她第二次说相信他。上一次在地洞里,她也是这样说的。
从小到大,除了傅尽欢,从未有人这般信任过傅司南。
傅司南终于收了戏谑之意,难得认真起来,温声道“你是我的,我自然护你周全。”
说着,身体腾空而起,跳了下去。
温酒酒只觉一阵失重,吓得立马将脑袋埋进傅司南的背部,恨不得整个人都嵌入傅司南的身体。
傅司南嘴角弧度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