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姝日日衣不解带的伺候,帮着老夫人擦拭身子上药,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挑一次痘,用干净的布擦拭,免得溃烂。
老夫人瞧着小小的人儿动作略显笨拙,心都软了。
整整一个月,在九姝的照顾下,老夫人的病情终于好转,只是身上留下不少疤痕。
老夫人年纪大了倒也不在意这些,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了。
“不是让你在寺里呆着,怎么连外祖母的话也不听了?”老夫人喝完了药,故作生气的看着九姝。
“那晚姝姐儿梦见了母亲,小时姝姐儿也染过天花,是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才让姝姐儿化险为夷,母亲虽然不在了,但姝姐儿义不容辞替母尽孝。”
九姝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老夫人瞧,老夫人想起了已逝女儿不禁红了眼眶。
“好孩子,你母亲若知晓你这般乖巧懂事必定欣慰。”
九姝垂眸笑笑。
又过了十来日老夫人的病彻底好了,瞧着瘦了一大圈的九姝,老夫人令人准备了不少补品,流水似的往院子里送。
...
时隔一个多月回到院子,听着花花草草叽叽喳喳报告这阵子发生的大小事儿,九姝有些恍惚
。
含春此刻对九姝无比信服,谁能想到小小年纪谋了这样一个局?
从外面弄来了染过天花的贴身衣物,致使闵燕和刘玉都染上了天花。
含春更惊恐的是,她小时也染过天花,所以她并不害怕天花。
可这些,就是又是怎么知道的?
九姝刚坐下喝口茶的功夫,就听芍药花开口:“主人主人,四姑娘把马夫找到了,老夫人正在审问呢。”
眼下闵燕和闵氏都忙着,老夫人私底下审问也方便,肯定能问出什么。
不指望能一下子拔出闵氏,至少给老夫人心里添根刺,日后闵氏再说什么,老夫人不会轻易相信。
...
果不其然,老夫人仔细审问之下查到了闵氏头上,心头一股怒火中烧。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刘鸢摇摇头:“孙女身边的丫鬟也是意外碰见了乔装打扮马夫,加上府上出了事,一直不敢打草惊蛇。”
“你做的很好,今儿起就当没见
过此人。”
刘鸢机灵:“是。”
老夫人又赏了些首饰给刘鸢,刘鸢诚惶诚恐的接了。
人一走,老夫人的怒火憋不住了,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就砸了个稀巴烂。
“这么多年我睁着眼闭着眼不与计较,越发得寸进尺了,瞧瞧一个个养出什么德性,处处算计旁人!”
云嬷嬷劝:“老夫人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许久老夫人又道:“之前用三哥儿算计九姝落水,幸亏寔哥儿路过救了一命,如今又算计九姝的性命,哼,八成是为了闵家,把闵燕带入府上又按的什么心思,谁又不知晓?”
能提拔闵家,老夫人也乐意,毕竟是亲戚。
可若是踩着刘家人往上爬,老夫人绝不答应!
“闵家表姑娘能有什么心思?”
白嬷嬷一时猜不透,大夫人为何又要算计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