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等大伯母抽出空来找一找,总能成的。”
刘寔赶忙打住了温氏的话,又拱手:“祖母,孙儿想起还有些事儿,先告辞了。”
“哎!”
刘寔头也不回地走了,温氏喊都喊不住,气的胸脯一上一下。
老夫人望着刘寔的背影忽然道:“寔哥儿可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母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姑娘才貌双全,和刘家门当户对,实在
挑不出什么
。”
温氏并不想让刘寔娶什么郡主公主,身份太高压不住,也不是个会疼人的,打不得骂不得,稍有气儿不顺就回娘家告状,院子里鸡飞狗跳的,着实糟心。
挑来挑去,温氏就看中了姜姑娘。
“你是寔哥儿母亲,此事由你来定。”
温氏笑:“母亲放心,儿媳一准办的妥当。”
...
刘寔一肚子邪火回了院子,灵珑大着胆子凑了过来,伸出一双手搭在刘寔肩膀上。
“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如和灵珑说说,说出来许是会好些。”
刘寔一把拂开灵珑的手,躲得远远的。
灵珑尴尬的站在原地,委屈巴巴的看着刘寔。
“云柏?”
“属下在!”云柏进门。
刘寔扬手:“准备五千两银子,送她出府。”
灵珑愣住了,跪在地上:“爷,灵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求爷莫要赶走灵珑。”
“哭什么!”刘寔没了耐心,只觉得耳根子聒噪,扰的他脑仁疼。
刘阎王板着脸,吓的灵珑将哭声缩了回去。
灵珑抽抽噎噎,她入府后自认样貌极好,等着新主母入府,必定有一日会做姨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你出府后寻个好人家嫁了,好好姑娘家何必留在府上做姨娘受人摆弄。”
刘寔见不得女人哭,临走前又让云柏加了一千两,务必送的远远的。
灵珑闻言哭的泣不成声,自打她见了刘寔第一眼,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比起姐妹们的遭遇,灵珑在刘家什么都不缺,更没人为难她,私底下多少人羡慕。
“灵珑姑娘,快走吧。”云柏面无表情。
同他主子一样,不会怜香惜玉。
打发走了灵珑,温氏还以为听错了,眉头紧皱,她实在是猜不透儿子的心思。
刘寔只淡淡解释:“留在身边不踏实。”
灵珑是皇子送的,温氏听了后也没多说什么,并未察觉异样,反而说;“送出去也好,也省的姜姑娘入府后瞧了糟心。”
刘寔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九姝翘唇,拿眼珠子瞪他的一幕。
九姝肚量小,容不得他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更别说身边多个妾室了。
“母亲,姜姑娘......”
“姜姑娘人极好,样貌也不错,
你必定会欢喜的。”
刘寔望着温氏如此高兴,嗓子眼像是卡住了什么,说:“母亲,儿子暂时不想成婚,不敢耽搁姜姑娘,还请母亲尽早将婚事摆平,姜家若怪罪,儿子独自承担。”
温氏顿时沉下脸:“这是为何?”
这架势仿佛是刘寔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温氏绝不肯罢休。
“儿子如今依靠刘家才谋了个官位,若娶了姜姑娘,旁人还以为儿子是个吃软饭的,不如再等等,等着儿子建功立业,再求娶也不迟。”
刘寔说了一堆,温氏听着冷笑连连:“莫不是你心里有人了?”
知子莫若母,刘寔的小心思瞒不住温氏。
刘寔咬咬牙:“是!”
“是谁?”
“惠安长公主!”刘寔生怕温氏不信,举起三根手指:“母亲,惠安虽脾气不好,可毕竟是金枝玉叶,又是皇上的亲妹妹,若知晓姜姑娘的事儿,儿子只怕会为难姜姑娘,届时还会得罪姜家,实在不划算。”
“混账!”温氏险些被气死了;“你到底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母亲,儿子这是误打误撞......”
温氏气的红了眼,惠安长公主脾气暴躁,并不好招惹,偏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求娶之人络绎不绝,温氏却从没想过有这样一位儿媳妇。
刘寔脸不红心不跳,自家母亲的心思,他掐的极准。
他同惠安长公主是极好的朋友,私底下救过她,如此危机时刻也只好将故交拉出来垫背。
若非如此,依照温氏的性子必定促成和姜家的婚事,定了婚事,交换了庚帖人人皆知,更棘手。
如今刚有点苗头,趁早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