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到了周五,阮余笙在裁纸的时候,听祝雪走近她身旁小声道:“小阮姐,外面有个帅哥找你。”
“噢,知道了。”阮余笙动作一顿,第一反应以为是秦骜。
然而等她转头往后门望去,才发现站在那里的是阮顾明。
阮顾明站在门旁,依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样子看起来像是工作时间抽空过来的,不知道在门外站了有多久了。看到妹妹望过来,他抬了下手,笑了下。
“哥?”阮余笙愣了下,走过去摘下口罩,“你怎么来了?”
阮顾明双手插兜:“给你把要捐的衣物送过来。”
阮余笙眨了眨眼:“你不是说要下周才有空了吗?”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后,我回家就开始收拾了。”阮顾明勾了勾唇角,“难得妹妹有事相求,当然是摆在优先位了。”
阮余笙看着这么疼爱自己的兄长,不禁为自己的说谎行为而感到心虚。她道:“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阮顾明道:“不用,正好我也想来看看你的工作。”
阮余笙笑了下:“有什么好看的,之前不是给家里拍过照片吗?”
“那不一样。”阮顾明温声道,“过年那会儿小姨的话我和姐都听到了,也听到了秦骜那小子帮你说话,我才发现对自己妹妹的工作实在是了解太少,刚才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虽然看不懂你们在做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每个人都很专注。”
阮余笙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哥……”
阮顾明道:“笙笙,你能做这份工作,我们家里人由衷地为你感到骄傲。”
阮余笙心头一暖,笑道:“哥,你今天是跑我这儿来煽情的吗?”
“当然不是了。”阮顾明也笑了,“衣服在我车里,我是登记身份证进来的,带不了那么多东西进来,不给进。”
“行,我跟你去拿吧。”
“快中午了。”阮顾明看了眼手表,“你还有多久下班?一起吃顿饭吧。”
阮余笙道:“快了,还有半个小时,你去阅览区找本书坐着看一会儿吧。”
“好。”
刚转身迈出两步路,阮顾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
了,把秦骜那小子也喊上吧。”
阮余笙意外道:“啊?”
“他不是A大的学生吗?一起喊出来中午吃顿饭呗。”
阮余笙有些紧张道:“他比较忙,好像实验室的师门会统一订饭。”
阮顾明道:“吃饭能费多少时间?吃完后我也要赶回事务所了。你就跟他说,说我来了,带你俩去改善伙食。”
“……好。”
阮余笙不好再推脱,回修复室后只有拿起手机,给秦骜打了个电话。
可能是正在休息,响了好几声后对方接听了,答应下来,反应很平淡。
阮余笙叮嘱道:“我哥不知道我把你接过来住了,等下千万别说漏嘴。”
秦骜问:“不能让他知道吗?”
“当然了。”阮余笙顿了顿,“我哥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
却不料秦骜嘴里突然蹦出一个词:“金屋藏娇?”
阮余笙被口水呛了下:“咳,咳。”
四个字里只有“藏”字勉强能搭一点边儿。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阮余笙怀疑道,“秦骜,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大学前偏科是不是很严重?语文是不是很差?”
“嗯。”
“那你还能保送?”
秦骜简明扼要道:“物理竞赛。”
阮余笙了然道:“好吧,总之等下一起吃饭的时候,不要提你住在我家的事,知道了吗?”
秦骜道:“知道了。”
阮余笙笑道:“乖,过一会儿你先来图书馆找我吧。”
“好。”
等到了下班时间,秦骜也到了图书馆后门,阮余笙就和阮顾明下楼去了。
阮余笙带他们去了那家之前和祝雪去过的酸菜鱼店。
阮家两兄妹正对而坐,阮顾明看着秦骜自然而然地落座到了阮余笙身边,总觉得不太顺眼,他道:“哎,秦骜,你怎么不挨着我坐?”
阮余笙拿菜单的手一顿。
秦骜抬眼看他,平静道:“坐哪里有区别吗?”
阮顾明被他坦诚的目光看得自觉理亏,改口道:“没有区别,只是单纯好奇你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坐到了对面。”
秦骜道:“我和阮余笙要更熟一点。”
“……”虽然这是实话,但大可不必这样说出来。
三人点了份中号的酸菜鱼,再加了一份
水煮肉片。
阮顾明很会照顾人,尤其是在饭桌上,加水夹菜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除此之外,在他和阮余笙聊天途中如果发现秦骜太过沉默的话,还会时不时注意cue一下秦骜,让他不至于被排挤出话题之外。
比如这时,他摸着下巴,看着秦骜道:“你这套衣服,是不是在我们家时也穿过?”
听他这么一说,阮余笙也才反应过来,秦骜现在身上的这件针织卫衣,确实过年期间在暖气房里打单穿过。
——应该说秦骜现在可以穿的衣服,都在她父母家出现过。
毕竟来来去去都是同一个行李箱的衣物。
她还没来得及带秦骜去买新衣服,当初打电话给阮顾明让他拿点高质量的二手衣过来,就是为了让秦骜换季时能有衣服应急。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阮余笙笑着搭话道:“哥,你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人家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还问那么多。”
阮顾明道:“只是觉得现在升温了,他这样穿会不会热了而已。”
秦骜淡淡道:“不会。”
“……好吧。”
期间阮余笙拿出手机看了眼,本来只是想看看未来几天的气温走向的,却无意间发现微信上有人新添加她为好友。
同时,界面上还有一个新的微信群,叫做“老同学小聚会”。
阮余笙:“?”
她先点进群里,只见群里目前除了她以外有七个人,其中六个都是她本科时期的学生会同学,在大一大二和她玩得比较好。
而剩下那个她一眼就知道是谁了,因为那人很自觉地把群名片改成了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