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为上次明游关门的声音太大声了,小骜现在对声音有些敏感,以前都不怕打雷的,现在居然很怕打雷……我只有去他房间哄他睡,总不能让他到我房间里一起睡吧。”
“今天带小骜去选乐器,小骜果然没选钢琴,毕竟钢琴对于他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声音太大了吧,没想到两年过去了,明游那一声摔门,给小骜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不过没有关系,小提琴也很好。”
“果然儿子都会崇拜父亲,就像天天小时候崇拜我一样,明游虽然和小骜不亲近,但小骜还是本能地想追逐他的脚步,我不止一次发现小骜在射箭室外面偷看明游。”
“小骜开始学射箭了,虽然已经请老师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了适合小孩子的弓箭,但小骜还是受伤了,明游也真是的,怎么都没安全点的爱好。”
“应该是班里美术课的作业吧,小骜给明游做了一张父亲节贺卡,但明游出差后我在他书房垃圾桶里发现了这张贺卡,唉。”
……
前几天从本子里掉出来的那张卡片就是秦骜小时候做的那张手工贺卡,上面用蜡笔歪歪扭扭地写了“父亲节快乐
”,而落款里的“骜”字还险些上下分家。
明明是和现在秦骜的字迹完全联系不到一块儿的稚嫩字体,但阮余笙却脑补出了小秦骜写这张贺卡时的样子。
记事本里也夹了小时候秦骜的照片,直接为她提供了脑补的素材。
照片过了胶,上面的小秦骜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穿得像个小大人一样,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面对镜头时有些紧张,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再加上皮肤很白,整个人就像是个瓷娃娃。
真可爱啊。
阮余笙的手指在小秦骜脸上轻轻点了点,然后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好,继续往后翻去——
“小骜升上初中了,我们都不担心他的学习,只是希望他能交上朋友。”
“第一次月考,小骜的卷子居然都被撕烂了,监控也坏了,查不出是谁,老师说可能是其他同学……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能这么坏?”
“小骜的期中考竟然全科都是0分,找老师了解后得知这次不是卷子被撕,而是小骜全科交了白卷。这是怎么回事?小骜到叛逆期了吗?”
“找小骜问了,才知道原来是那些坏孩子说如果他交白卷的话就愿意跟他说话!真是太气人!但那几个坏孩子现在全不认了,还跟老师说是小骜撒谎,我知道小骜是绝对不可能说谎的!”
“今天小孙说放学没接到小骜,大家一起找了半天,才在多媒体楼的天台上找到了他……小骜受伤了,被打得倒在地上,衣服上也都是鞋印,那群坏孩子在欺负了小骜后还把天台门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孩子!”
“小骜发烧了,应该是在天台吹了冷风。明游虽然嘴上说着不关心,但也生气了,用强硬的手段向学校施压,说以后不许小骜去学校上学了,还给小骜请了泰拳老师。”
“明游的话说得很难听,但也提醒了我,我无法照顾小骜一辈子,要教会他自理。”
阮余笙看着看着,眼角不禁湿润了。
在这之后内容里的“小骜”,就已经越来越接近与她初始时的秦骜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正是这本笔记本的观察对象本人。
阮余笙连忙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另
一只手揩了下眼角的泪水:“喂?”
秦骜听出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有点困了而已。”阮余笙笑了笑,“欢迎仪式结束了吗?”
“嗯。”
“你们住的酒店怎么样?条件还好吧?”
“嗯。”
“G市天气怎么样?”
“在下雨。”
“看来天气预报是准的,还好给你带了伞。”
“嗯。”
阮余笙以为他不想说话了,便道:“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好好休息,你不用勉强自己给我打电话的,发消息也行。”
“不勉强。”秦骜顿了顿,“就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阮余笙愣了下。
秦骜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你说话,即使听了很多次你发我的语音消息,也不管用,只有打电话给你才好一点。”
“……”
“阮余笙,你说过,想念是即使这个人不在你身边,但是你还会时不时想起这个人。”秦骜顿了顿,语气平静道,“那我应该是想你了。”
直到电话挂断,阮余笙都没反应过来。
——她早该发现的。
不,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用各种方式逃避着这个事实。
所有的怜惜、心疼、欣赏、慌乱、震惊、暧昧和喜悦都不单纯,如黄小姐所说,她为秦骜做的远远超出她本职该做的,她对他的照顾,远不止出于一种母性的关爱与疼惜。
在秦骜面前,“阮余笙”和“于梦梦”合二为一了,甚至她那许久都未曾让人见识过的不成熟和冲动,也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但是……
不对,这个发展不太对!
难道是像林蓉分析的那样,原因在于她这几年都没谈恋爱了?
再加上之前的遭遇,所以饥不择食,无意识地寻找感情寄托?
不然怎么解释她居然会对一个小她那么多岁的孩子动了想法?况且对方完全是她理想型的反面?
正好趁秦骜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冷静和思考一下。
阮余笙冲去洗了个澡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出来后想起上午收到的江议的消息,于是躺在床上给对方回复了过去。
“不好意思现在才回复,这周日之前我都可以,你定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五十一、情书、14595924的地雷!
这几天都是存稿箱吐更新,不是手动更新,没有及时感谢真的很不好意思><
谢谢留评小天使们的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