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笙笑了下,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会介意我晚回来一天的事呢。”看来是她不小心自作多情了,有点丢脸。
闻言,秦骜又好几秒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轻声说了一句:“又不能把你绑回来。”
阮余笙:“……”
秦骜的话像是一根羽毛,挠得阮余笙心里痒痒的,她憋着笑问:“真是难得,你在是对我撒娇吗?”
即使只有声音,也不难想象此时秦骜一定皱起了眉头:“撒娇?”
“对呀。”阮余笙唇畔笑意愈深,“情侣之间适当的撒娇能增加情趣呢。”
“那你也对我撒娇。”
“我?”阮余笙眼底闪过狡黠,“我怕我撒起娇来你受不住。”
秦骜淡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阮余笙道:“唔,感觉在电话里不好试,等我回来吧。”
“好。”秦骜顿了顿,“早点回来。”
阮余笙微笑:“知道啦,对了家里的卫生纸是不是快用完了?你有空的时候去附近的超市买一提吧。”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阮母喊阮余笙下楼有事,她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阮余笙心想:真的跟回到年轻时期一样。
不,甚至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疯狂。
她知道她和秦骜这种状态是热恋情侣的常态,不足为奇,但饶是当初她和江议谈初恋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腻歪,少女心澎湃。
她算是在情感中比较理智的一派,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屡屡被坑但依然能从中及时脱身的原因。对待每一段感情,她都是全心全意,但不会被情感牵着鼻子走。
然而反观眼下,她倒是有种情感快赶超理智的趋势。
甚至有种就算最后吃亏了,只要对方是秦骜,那也无所谓的感觉。
阮余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却甘之如饴。
而她不知道的是,秦骜凭着强大的行动力,在刚挂完电话后,就穿好衣服下楼去超市买纸了。
现在虽然已是夜色降临,但还没有太晚,街道上车水马龙,路边的店面也都还开着,特别是吃宵夜和喝夜啤酒的店,此时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
秦骜对夜生活没有了解,对他来说平时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阮余笙家里写论文或做不可描述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大概也算是“宅男”了。
还没走到超市,秦骜就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往身后望去。
只见一辆价格不菲的私家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在了他后面,与他保持有四五米的距离。
见他停下望了过来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是之前负责接送秦骜的钱叔。
“少爷。”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所以钱叔只有暂时在这里停一下,“上车吧,我们车上说。”
但秦骜丝毫没有走过去的意思,他冷淡道:“什么事?”
“您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家了。”
“我买完纸就回去。”
钱叔解释道:“少爷,我说的回家,不是说回阮小姐家。”
秦骜问:“那还有哪里?”
“……”钱叔试图劝道,“莫管家说,沈总有让您回去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您和沈总毕竟是亲父子,血浓于水,这是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
秦骜一脸平静:“这话你该和他说。”
钱叔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少爷,阮小姐还单身,您老待在她家里对阮小姐也不太好。”
“谁说她单身?”提到阮余笙,秦骜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点,“我们在交往。”
钱叔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回复,当即愣住了。
秦骜客气地说:“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不然超市关门了。”
钱叔彻底震惊。
超市?关门?
这么接地气的话居然出自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秦骜少爷之口?
钱叔见他转身准备继续前行,忙道:“少爷!”
“别再
跟过来。”秦骜回头看了他一眼,寒声警告道,“别来找我,特别是阮余笙在的时候。”
“……”
钱叔比沈明游还年长一两岁,但却被秦骜后半句话的语气震慑到了。
——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和智能机器人没两样的少爷吗?
不管怎么说,钱叔在沈家工作都有十多年了,虽然从没见过秦骜像今天一样这么明显地表现喜怒哀乐,但也多少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比如他要是不同意一件事,那就不会轻易改口。
于是钱叔只有回到车上,先驾车离开了。
而事实证明,今晚秦骜的“不速之客”不止有沈家的人。
秦骜进了超市后,正默默观察着方位,这时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肩膀。
而后,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弟弟,买纸的话,是在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