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受辞职不干了(系统)(暴走女巫)_17、十分钟(一)(2 / 2)_炮灰受辞职不干了(系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17、十分钟(一)(2 / 2)

这陶瓷馆是许昕生前所建,她很有想法,知道不能只做生意,还要做品牌,因此从杜知意在业界出头开始,就筹划着建了这座展馆,当

做门面。

杜蘅很喜欢这里。

在舅舅家生活的这些年,每当遇到委屈和不愉快的事情,他都会偷偷躲进那里,一呆就是大半天。

里面有他爸爸的介绍和照片,收藏了许多他爸爸制作的陶瓷品,每个陶瓷展品下面,都会讲述创意来源和一些小故事。

从外面看,那只是一座普通房子,但里面珍藏的是所有美好的回忆。

以他现在的专业眼光回头去看,由于当时资金有限,这座陶瓷馆建得并不好,动线混乱,灯光分散,整个场馆的建造面积虽然不小,但由于设计不合理浪费了很多空间。

可就算不是一座完美的展馆,他也舍不得,不,是太舍不得了,这座展馆陪他度过许多阴暗难熬的少年时光,他难以割舍,看着它被拍卖出售,落到陌生人手里。

可惜产权不在他,他外婆与舅舅做主,拿去拍卖。他外婆和舅舅没有眼光、更没有远见,工厂生意都维持不下去,又怎么肯留着这样一座只花钱不赚钱的展馆。

他天天去拍卖的地方蹲点,听着他们讨论,要把这座展馆做何用途,有人说拆了,拿地基建建工厂,也有人说改建成办公楼……反正这么大的地方拿来做展馆,太华而不实浪费钱了。

杜蘅一点点绝望,知道展馆多半保存不下来,他甚至不敢去看拍卖,不想看着自己爸妈的心血就这样被销毁殆尽。

正好他读高三,便干脆埋头课业,呆在学校不出来,也不再去想展馆的事。

转眼,寒假到来。

他怀着告别的心情想再来看一眼展馆,然而,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片狼藉硝烟,而是一座全新的展馆。

晏榕当时也才18岁,但身在晏家,给了他足够的财富买下这座展馆,又有足够的才华供他随意施展发挥。

晏榕把所有展品都完整保存下来,又通过空间设计赋予这些展品新的生命力。

整个展馆上下三层所有的空间都被打通,金色的线条织成梦幻的光网,每个光网的中心点,就是一座展品。

流畅、古典,交互设备运用得恰到好处,陶艺与国风交相辉映。

杜蘅从踏进这座展馆的第一步,就惊呆在原地。

晏榕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除了陶

艺除了家庭之外的广阔世界,梦幻超俗,满载美好。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晏榕与家里的一场博弈。

晏家不愿意晏榕去读设计,更想让他继承家业念商学。

晏榕便拿自己的钱买下展馆,重新设计,拿去参赛。

参赛结果决定晏榕未来的发展方向。

毋庸置疑,晏榕赢了。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他对晏榕便有着近乎盲目的仰慕与崇拜。

****

“叮——”电梯到了。

杜蘅回到家,先把南北两个阳台的窗户打开,让夜晚雨后的凉风吹散一室的闷热,然后抱着茶叶罐子疲倦地躺在沙发上。

茶叶的香气丝丝缝缝冒出来,让他想起过去的事情也想起现在的事情。

他与余忍冬是偶然重逢,也只见了两次面。

但这两次见面,余忍冬却明显表现出了一些过分的关心,特别是今天晚上,忽然送这样的东西给他。

可他从前就和余忍冬没什么,中间又有过一些不快,时隔多年再次重逢,余忍冬怎么可能有其他意思?

杜蘅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

不仅余忍冬让他糊涂,晏榕也让他“糊涂”。

这几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晏榕都给他打电话,撒娇耍赖劝他转岗去总部工作。

他对自己和晏榕的未来早就不做奢想,但这又实在充满诱惑。

他仰慕晏榕的才华,感谢晏榕留下这座外人眼里毫无用处的展馆,且让它焕然一新,保存至今。

当时他同意和晏榕以炮|友一样的身份相处,就已经做好感情耗尽时分手的准备。

他理想中的爱人,彼此忠贞,心无他人。

这些晏榕都不可能给他,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清晰的知道自己应该及时止损。

晏榕也曾经和他说过,想走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只是这话他几次到嘴边,却始终觉得心有遗憾。

他这几天总在想这遗憾是什么。

从前他觉得是自己年少滤镜太深,无法抽身。

现在一想,难道是从没和晏榕一起做过一次设计?

他因晏榕入行,却始终与晏榕隔着万千距离。

虽然没有办法和晏榕做伴侣,如果能够以一起完成一个项目,来结束他多年的痴心妄想,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

一个项目的周期不短。

杜蘅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

他手机开了静音,现在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有两个是傅思铭打过来的,还有几个艾伦打过来的。

因为他没接电话,艾伦又给他微信发了消息,“杜蘅哥,你睡了吗?没睡给我回个电话?有急事找你。”

他和艾伦的关系不错,艾伦都这么说了,他立刻就回拨了电话。

他拨出去之后,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了好一会儿,艾伦才接起来。

“杜蘅哥,你可回电话了——”艾伦一句话说到一半,忽然断掉。

嘈杂的酒吧背景音涌进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那头变成晏榕傲慢和嘲讽的声音,“我在永嘉路上,旁边有家湘菜馆,来吃夜宵?”

杜蘅愣了下,“不来。”

晏榕嗤笑一声,“那来酒吧玩玩?这里可比你家好玩多了。”

“太晚了,明天要上班。”

晏榕声音一冷,“是太晚了还是要干别的事?”

隔着电话,杜蘅也能想象出晏榕说这话时的表情,下颚的线条紧紧绷着,垂着眼睛和浓密的睫毛,手里或许还夹着一根烟,冷淡随意、高傲又锐利。

杜蘅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你玩吧,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