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病吗?”闰月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她低着头,双手捏着她给孩子做的小帽子。
康熙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随即神色如常的说:“太医都说了,你和孩子都安好,真的没事。”
闰月并不相信,“皇上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会胡思乱想,然后心情也不好。”
康熙叹了一口气,他执起闰月的手,手指沿着那条红线轻轻划过,“这条红线确实是因为孩子出现的。”
闰月咬着下唇,听他娓娓道来。
“还记得吗?他来的时候朕并非常人之态,朕不知为何会魂魄离体,但朕知道,朕能回来,与你的血有关。”
康熙的手轻轻的在她掌心摩挲,而后郑重道:“掌心血。”
闰月突然想起了那日的宫乱,那个叫印儿的宫女挥刀向她冲过来,闰月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幸好云隐及时出手,才让她只是掌心划破,流了些血。
那天,康熙进来时,替她按住手掌心伤口,谁知突然就发生了变故。
康熙的魂魄从她眼前消失,而后,彻底清醒。
闰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是吗?”
康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顺着方才的话安抚她,“当然是这样。不光如此,你能看见朕,也是因为你的血。朕记得从前跟你说过,你第一次侍疾的时候流了血,朕亲眼看到那滴血珠飘进了朕的嘴中,从那以后,你就可以看见朕了。”
闰月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听见康熙这样给她解释分析,许多不明白的事情都明朗起来了。
对于康熙的话,她没有一丝怀疑,她又追问:“那这道线呢?”
康熙神色如常,对她说:“朕问过觉明大师了。朕与你的缘分,来源于一滴血。”康熙眯着眼,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所有看过的志怪灵异话本子,就想把这条线给圆过去。
至少眼下,闰月得开开心心的。
康熙一边想,一边说:“那时候朕还是魂魄的
姿态,这个孩子有可能不一般。”
闰月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如何不一般?”
康熙抿了抿嘴,突然想扇自己两记嘴巴。
如何不一般?
他眼睛悄悄的瞄了眼闰月的肚子,心道:孩子,你告诉阿玛,你如何不一般了?
“你怀胎只三月有余,可却感受到了胎动,太医也诊断出,脉象像是足月的样子。”康熙苦思冥想,他突然有些后悔来之前没在乾清宫先想好话述。
“可能这个孩子身体会比寻常的婴孩强壮,也可能他个头比较大。但是孩子还没有出生,太医也不能下定论。”编到此处,康熙沉重的叹了口气。
处心积虑欺骗心爱的女子,对他来说,比在朝堂上和那群大臣斗智还累。
闰月还以为孩子问题严重,将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说出来,“他会不会四肢不全,样貌极丑?”
“不会,太医都说了,孩子一切健康。再说了,朕和你的孩子怎么会丑?”康熙戳戳她的脸,“朕如花似玉的密嫔。”
“万一呢?”闰月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生个奇丑无比的孩子会怎么样?
“那你就不想要他了吗?”康熙的手覆在闰月的小腹上,轻轻说:“母不嫌儿丑。”
闰月认真思考良久以后,她点点头,“再丑也得生。”她突然看着康熙笑,“皇上有钱,养得起。”
康熙也笑,“你手上这条线,可能就是孩子在提醒你他的不寻常,让你早些做准备呢。总之你放宽心,太医会严密观察你的身体状况。一定会让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康熙话音刚落下,他就感觉自己的手心底下,闰月的小腹中,有明显的动作。
闰月同样也感觉到了,惊喜的看着康熙,“孩子动了。”
“你看,朕说的没错。”康熙郑重的对闰月说道:“这道线,就是一个象征。”
他英明神武了半辈子,从未这样欺骗过一个女子。
不过,只要闰月能和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他一定不会让闰月有事的!
不知为何,闰月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康熙说的都是真的,她喜不自胜,当天晚上,连晚膳都比寻常多用了一些。
见此,康熙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编
话欺骗闰月的行为是正确的。
用完晚膳,康熙陪着闰月给孩子念书,念着念着,闰月睡着了。
看着闰月的睡颜,康熙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帮闰月盖好被子,康熙在咸福宫的书房处理政务。
梁九功端茶进来,康熙立刻问:“李德全滚回来没有?”
梁九功吓得一激灵,他当然知道皇上并非是想问李德全,皇上想问的是李德全找的那个人。
他瑟瑟发抖,“方才收到他的加急传书,说是还未找到觉明大师。”
“朕再给他三天时间,再找不到他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