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朝黎搓搓鼻尖,也不知是哪位姑娘想他了。
他轻笑了声,继续甩着小树枝往前走。
穿过一片半人高的荒草,突然听见一阵骚动,好奇去凑了个热闹。
方拨开草丛,便瞧见两个一高一矮、戴着獠牙面具的人手拿大刀,气势汹汹。一名布衣老丈正跪在地上,不停跪拜求饶:“这些药材都是用来救人的,还望两位好汉高抬贵手,放老朽过去吧!”
老丈还没说完,高个子便一脚把他踹翻了:“滚开!抢你东西那是给你脸!老幺,赶紧搬,黑市那边等着要呢。”
“搬什么搬,直接把骡子也拉走得了。”矮个子憨憨一笑,尔后抓住缰绳猛地一拽,不过没拽动。
他看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那圈红线,呸了声:“哪来的破红线?”
高个子闻声扭头间,一道红光从眼前掠过,再回过神,浑身已经被人用红线缠成了只蚕蛹。
朝黎手里攥着两条线,一条连着一个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并好心提醒道:“这不是普通的线,越动捆的越紧,不想被活活勒死,就老实点儿。”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高个子冷笑,“你最好赶紧把我们松开,不然等我们主人过来,你就死定了。”
“啊,我好怕啊。”朝黎夸张的捧了下心,然后一脸不屑的将两人牵过去,捆到了树上,唰——的抽出腰间赤红的匕首,在手里挽了个花。
匕首两刃泛着寒光,高个子心虚的咽了下口水,强作镇定道:“你、你想干什么?”
朝黎一脸无辜的歪头道:“你不是要我放你们吗?”
矮个子绑在树另一边,没看见朝黎的表情,闻言催促道:“那还不快点儿!”
“马上~”朝黎拿着匕首,在高个子脖子处晃了两下,“你说我是先从这儿开始放。”
他顿了顿,又将匕首移到了高个子下三路,轻轻割开了他的裤子:“还是先从这儿开始呢?”
冷风一顺着下三路灌进来,高个子当场就怂了:“大、大爷,你是大爷,我们错了,饶我们一命吧!”
矮个子一脸懵逼:“哥你干啥呢?咋怂了?”
“蠢货,闭嘴!”高个子骂完,又一脸狗腿的冲朝黎道,“我们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朝黎切了声,他用红鱼把俩人刀柄上镶的汉白玉剜掉,揣进自己兜里,然后一边搜刮俩人身上的财物一边道:“最好不敢,不然下次我就把你们捆成线团,挖坑活埋。”
高个子连连附和:“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到人间,朝黎也不想惹仇恨,冲二人警告性瞪了一眼,转身把老丈从地上扶了起来:“您没事吧?”
老丈摇摇头,感激的冲朝黎拜了拜,连连道谢。末了,还非要把身上的钱全给朝黎,以作报酬。朝黎不要,老丈心里过意不去,说无论如何,也是要做些什么聊表心意的,至少要邀朝黎回家吃顿便饭。
不说还好,一说,朝黎还真有些饿了,也就没推辞,躺在骡车后面的草药麻袋上,跟老丈回去蹭饭了。
高个子见他要走,急道:“还没给我们松绑呢!”
朝黎一笑:“两个时辰后自会松绑,乖乖待着吧。”
等骡车走远,高个子猛呸了声,骂咧道:“一只臭猫妖,嘚瑟个什么劲儿。”
矮个子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发自内心的叹了口气。
高个子烦躁道:“没事儿别叹气,凄凄歪歪的,烦人。”
矮个子:“我就是觉得,咱们以往打劫的方式可能不太对。”
高个子:“啥意思?”
矮个子:“你看咱们又抡刀,又恐吓的,磨了半天嘴皮子,啥都没打劫到,还被人给劫了。而那只黑猫呢,就扮了次好人,老头儿就上赶着给他钱,咱们跟他一比,也太不划算了吧。”
高个子:“有点道理。”
矮个子:“所以咱以后要不也试试这法子?你打劫,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拿的钱咱俩平分?”
“那不行,你当打劫简单啊,我七你三还差不多。”高个子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不是,咱们这次来的目的压根就不是打劫!”
矮个子后知后觉:“是啊,咱们是来演戏的。”
……
回去的路上,日头逐渐东升,温暖的阳光洒在朝黎脸上,朝黎美滋滋的扬着嘴角:“老丈,敢问此乃何地啊?”
“此乃雨逢村,地处蜀东苏鼓县青遥镇。”老丈冲骡子抽了一鞭,笑道,“再往前走一会儿,就进村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两名端着木盆的少女,素衣布衫,十分的青涩可人,擦肩时,二人齐声冲老丈作揖,问了声好。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地风景绝佳,姑娘也这么漂亮!”朝黎由衷赞道。
两名少女闻言,羞涩笑了声,离开时,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朝黎翻身趴着,愉悦道:“老丈,她们刚才看我了。”
老丈和蔼笑道:“公子生的俊俏,自然惹眼。”
朝黎灿然弯着眼:“我观老丈虽上了年纪,眉目却依旧有神,想必年轻时也是个俊俏的儿郎。”
“你这张嘴啊,真是甜出蜜了。”老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不过不瞒你说,老朽年轻时,模样儿在我们雨逢村还确实是数一数二。”
老丈兴致不错,徐徐道起了他年轻时的事儿,朝黎认真听着,时不时评断两句,不知不觉,骡车就进了村。
兴许是朝黎生的着实惹眼,从进村到老丈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还有几位少女躲在门口,偷偷看他。
老丈家很是简陋,两间茅舍,一间棚屋。
来时,药材已经全卸到了村口药铺,此刻只剩一辆空车,朝黎从车上跳下来,帮老丈将骡子栓进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