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黎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玉凉蘅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他便也默认了。
红衣姑娘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既然是童养媳,那确实应该住在一处,二位且随我来吧。”
路上,三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红衣姑娘自称姓贺,名萧,父亲在朝中做官,虽然没说具体是什么官职,但朝黎觉得应该品级不低。
贺萧带着两人绕过几条巷子,来到一处十分体面的大宅子前。
朝黎和玉凉蘅被安置在了东厢房。
下人刚把东西收拾好,身后便传来一道醉醺醺的男声。
“哪儿来的美人,身量竟如此之高!”
朝黎一回头,便瞧见一名喝的不知东南西北的青年,眉头不禁皱了下。
一是因为此人身上酒气太重,旁常人闻起来尚且有些受不了,更别说朝黎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数倍,当真有些恶心。
二是这个人长的貌似有些眼熟,就像源陵这座城一样,朝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等朝黎想起来在哪见过,那男人便冲玉凉蘅扑了过来,口中还神魂颠倒的喊着“美人”。
玉凉蘅侧身一躲,男人便趴在了地上。
贺萧方才被母亲叫过去说话,听见动静,便连忙赶了过来,看见地上像螃蟹一样趴着的男人,一脸嫌弃的对一旁婢女道:“他怎么又喝成这样?”
他刚说完,男人拍拍土,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继续头铁的朝玉凉蘅走去:“好美的人儿啊!此等姿色,怕不是哪家的仙子下凡!”
朝黎尴尬的看着身边脸已经黑成碳的玉凉蘅,已经能察觉到玉凉蘅那蠢蠢欲动,想要揍人的拳头了。
贺萧见状,连忙把男人拎到了一边,然后往小厮怀里一扔:“赶紧把少爷弄房里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小厮应声架着男人走时,男人还一脸神往的回头冲玉凉蘅喊美人。
等男人终于消失在院子里后,贺萧看着玉凉蘅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尴尬道:“对不住,让二位见笑了。”
“还好还好。”朝黎好奇道,“方才那位是?”
贺萧道:“他叫贺雄,是年长我五岁的兄长,平日就喜欢花天酒地,方才对玉公子无礼,还望玉公子不要见怪。”
玉凉蘅冷着脸,没说话。
虽然是刚认识,但玉凉蘅的性子冷的太是明显,贺萧也没指望他说什么,只是冲着相对好说话的朝黎道:“天色不早了,屋子也已收拾妥当,二位跋涉来此,想必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四处去转转。”
“多谢。”玉凉蘅虽然性子差,但对于对自己礼遇有加之人,他也会同等奉还回去。
下人想的十分周到,他们进屋时,发现沐浴用的热水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临走前,贺萧给他们留下了两个伺候小厮。
小厮躬身道:“二位公子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便是。”
“麻烦了。”朝黎笑着冲小厮点了下头,关上门,一转身便看见玉凉蘅一脸愤怒的倒茶喝,忍不住笑道,“他其实说的也不错,你就是美人啊。”
玉凉蘅冷冷看着朝黎:“本君就算是美人,也不关他的事,恶心。”
朝黎走到玉凉蘅身边:“好了,别生气了,虽然他确实很差劲,但贺姑娘人还是不错的,就当是看在贺姑娘的份上,消消气嘛。”
玉凉蘅冷声道:“若不是看在贺萧的份上,本君早把他一掌拍死了,还美人,变肉泥去吧。”
朝黎笑了笑,一边脱衣服一边岔开话题:“今日走了好久,浑身酸痛,先沐浴吧。”
玉凉蘅看着朝黎露出来的那截腰,眼神微微一凛:“本君跟你一起?”
朝黎挑眉:“只有一只桶,不一起,难不成你还想单独洗?”
“自然不是。”玉凉蘅说着,伸手搂住朝黎的腰,三下五除二便帮他将剩下的衣服剥了,然后直接将人抱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中。
他本人也飞快脱掉衣服,进了浴桶。
不过说实话,下人准备的浴桶真大,就算他们两人同时泡进去,依旧很宽敞。
朝黎整个人都缩在水面下,只露了个脑袋,玉凉蘅将布巾打湿,叠成小方块盖在了朝黎头顶,看着那蒸蒸而起的热气,淡淡道:“晚上找客栈时,转了那么久,你可发现源陵城有什么异常?”
朝黎摇头:“没有,感觉一切都很正常。”
玉凉蘅道:“本君也这么觉得。但冰牢中的逃犯的灵力都被禁制消耗掉不少,他们出来之后,首要之事,应该就是要想方设法补充灵力,故而既然遥天镜在此地追寻到了他们的踪迹,那此地近期内必然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之事,源陵城不该如此正常。”
朝黎挑眉:“有句话说得好,太过正常有时也是不正常,明日我们上街好好打听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