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朝黎摸着喉结,飞快岔开话题,“不过你如此闹,就不怕打草惊蛇,他们听见风声先跑了?”
玉凉蘅:“若只是失心佛,必然会跑,但若是邃月当真也在此,本君笃定他不会跑。”
朝黎不解:“为何?”
玉凉蘅:“邃月此人,灵力深不可测,若真是他,哪怕不修养,也能将六界搅个天翻地覆。他根本没理由跑。”
朝黎:“他那么厉害?”
玉凉蘅:“传闻是这样的,而且照他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避开遥天镜的追踪。但遥天镜依旧追到了他的踪迹,这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故意暴露的。”
朝黎:“他傻吗,若是自己暴露,就不怕六界合伙来抓他?”
玉凉蘅喝了口茶,冷笑:“他应该打的就是引起六界注意的注意。本君若是猜得不错,他应该是想引起某个人的注意,但这个人具体是谁,本君便猜不出来了。”
两人饭没吃完,贺雄和朱公子便带着消息赶了过来。
“公子吩咐的事,我们二人已全部办妥,这是今日所寻到的情报,望公子过目。”贺雄十分狗腿的把册子递了上来。
朝黎看着两人这忙着点头哈腰的姿势,有点懵:“玉凉蘅,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玉凉蘅说话,朱公子便摆出一副正道栋梁的姿态,一本正经道:“玉公子初来乍到,对我们源陵城不太熟,行事也不太方便,我们二人自然要出力帮一下的。”
朝黎嘴角一抽:“我就说,单凭玉凉蘅一人,根本不可能一天之内将动静闹这么大。”
除非是直接把源陵城给炸了……
“原来是你们背后搞鬼。”朝黎目光转向贺雄和朱公子。
贺雄连忙道:“朝黎公子此言差矣,这怎么叫搞鬼呢,这叫互帮互助。”
朝黎挑眉:“互帮互助?他帮你们什么了?”
“这……”贺雄尴尬的挠挠头,一时说不上来,便用手肘捣着朱公子,“你说,玉公子帮我们什么了?”
朱公子纠结了半天,才道:“玉公子帮我们洗涤了心灵,让我们知道,我们先前做的都是错的,我们二人如今能改邪归正,全是他的功劳,如此大恩,说是单纯的帮忙都有些轻视了。”
洗涤心灵?朝黎看着贺雄还肿的老高的脸,确定不是对你们的肉|体做了点什么?
这打的,若不是朝黎还记得他的声音,险些都忍不住他是谁!
不过,既然他俩没啥意见,朝黎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知道:“那便多谢二位了。”
贺雄连忙摇手:“不用谢,以后朝黎公子若是遇上什么难事,我贺某人能办得到的,尽管开口,我贺某人必当义不容辞。”
朱公子也连连附和。
朝黎尴尬的笑了声。玉凉蘅冷冷道:“你们若是没什么事,便走吧,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饭。”
“成,这就走,您吃好喝好。”贺雄赔完笑,便拉着朱公子跑了。
出门之后,朱公子伸了个懒腰,狐疑的对贺雄道:“你有没有发现,做完好事,心里的感觉跟之前都不太一样?”
贺雄挠挠头:“本少爷也有同感,今天按照玉公子的吩咐,给那些儿子出家,高堂不得赡养的人家送米粮时,他们感激都给本少爷跪下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吓死本少爷了。”
朱公子感慨道:“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真他妈得劲儿!”
……
朱公子和贺雄走后,朝黎托着脸,问玉凉蘅:“你把人家给打了?”
玉凉蘅冷漠道:“没有。”
朝黎:“那贺雄脸上是怎么回事?”
玉凉蘅漠然道:“他自己脸朝下摔了一跤,关本君什么事。”
“你就装吧,一看就是你打的。”朝黎吃了口菜,“其实,他俩虽然色了点,纨绔了点,心肠也还行,不算特别善恶不分的人。”
玉凉蘅幽幽看着他:“本君不喜欢你当着本君的面夸别的男人。”
“当我没说。”朝黎失笑道,“不过你现在把事情闹这么大,我想我们也不用做什么了,静静呆着,等人家找上门便可了吧?”
玉凉蘅颔首:“自然,按照邃月的性子,他今晚应该就忍不住了。”
便如玉凉蘅所说,晚上,两人被一阵不知来源的木鱼声从睡梦中叫醒。
两人穿好衣服,便循着木鱼声追了出去。
“玉凉蘅,你看天上。”朝黎指着头顶道。
今夜无月,亦无风,只有几点疏星挂空,黑色的云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不停朝源陵城上空聚拢,且云层缝隙中,都透着金色的光芒,场面十分诡异。
玉凉蘅皱眉:“看着天色,仿佛是要下雨。”
朝黎:“可最近源陵城天气如此干燥,并非多雨时节。”
玉凉蘅:“不是普通的雨。”
朝黎皱眉:“那是什么雨?”
“待会儿就知道了,继续向前吧。”玉凉蘅道。
两人继续追着木鱼声向前,追出城后,又进了远郊的一处林子,正是先前破庙所在的那片林子。
一路追到了破庙遗址处,木鱼声才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