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凉蘅怕逢渊揪着不放,旋即岔开话题:“既然你有一百多颗舍利,就算给本君十颗,也有些抠门,至少三十颗。”
逢渊拒绝道:“这不行,每颗舍利都内含他不少修为,一次拿走三十颗,他的法力定会锐减,本尊觉得不妥。”
邃月站在逢渊身后,原本就大的眼睛睁的更圆了:“阿渊,你是在护我吗?”
逢渊皱眉:“滚!说几遍了,叫我魔君!”
玉凉蘅懒得跟他们讨价还价:“若是不给本君三十颗,本君可就出手了。”
逢渊:“玉仙君,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像趁火打劫吗?”
玉凉蘅冷冷道:“那魔君就不觉得你这种行为有明显的护短嫌疑吗?”
逢渊飞快否认道:“谁护短了?!”
“你啊。”玉凉蘅冷冰冰道,“若现在站在这儿的不是邃月,而是旁人,别说三十颗,怕是本君直接把他打死,一百二十七颗舍利全部生剖,你也不会眨下眼睛。”
邃月眼圈红了,他定定看着逢渊:“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吗?”
“你……”逢渊抬头对上邃月的目光,浑身打了个哆嗦,“重要个屁,少自作多情,你爱给多少给多少,本尊才不管。”
说完,逢渊便转身欲走。
邃月忙着去追,也没工夫跟玉凉蘅继续谈条件,直接拂手化出一只金盒子,朝玉凉蘅一扔,然后整个人都笑成了一朵花儿:“玉仙君多谢你,本座终于意识到自己对阿渊的重要性了,作为回报,多赠你十五颗舍利!”
说完,他就追着逢渊跑了。
暮敖想叫住他,但还没张口,人已经没影了。
“你叫他有事?”玉凉蘅一边数盒子里的舍利,一边问。
“我找他没事,但他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暮敖指着地上那尊被冻成雕像的无尘,“没把他带走。”
玉凉蘅不屑的瞄了眼:“没带走就把他放到此处吧。”
暮敖:“可若是放着不管,明日一早,必然会引起百姓围观的。”
玉凉蘅冷声道:“围就围,反正丢的不是本君的人。”
暮敖点点头:“也是,本皇子也不丢人。”
“那就走吧。”玉凉蘅将那盒舍利收进神识,抚抚朝黎的头,迈步朝客栈走去。
暮敖跟在他身后,沉默半晌,突然道:“明日,本皇子想跟仙君一起回半月湾,看看星沉。”
“随意。”玉凉蘅冷冷道,“不过,有件事本君忘了告诉你。三年前对本君有恩之人,就是朝黎,所以,也是失心佛骗走朝黎双眼,险些将其送入绝境。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暮敖皇子已经心中有数了。”
暮敖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桃花眼弯的邪气十足,声音也比方才阴森了不少:“自然。”
回到客栈后,朝黎便恢复了原身。
万佛窟那一战,身上弄得全是土,他先洗了个澡,回来时,发现玉凉蘅正在炼化邃月送的舍利。
朝黎没打扰他,安静坐在玉凉蘅身边擦头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玉凉蘅才收了灵力,将那些舍利变成灯油,送进了朝黎的续命灯中。
玉凉蘅伸手撩了下朝黎的头发:“今日同失心佛一战,没受伤吧?”
“没有。”朝黎看着他,问,“暮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佛窟?”
邃月给几位六界掌事都发了消息,他们聚集在源陵城中,朝黎可以理解,但为何只有暮敖突然出现在了佛窟。
玉凉蘅道:“暮星沉的手臂需要一个药炉,刚好,失心佛的丹府便可作为此用,故而本君便通知暮敖,让他来此了。只是等他拿出那张邃月写的字条,本君才知他原本就要来此的。”
朝黎:“那你又是何时得知邃月在源陵城的所作所为只是演戏?”
玉凉蘅眼神一凛,冷冷道:“他在源陵城的所作所为不是演戏。”
朝黎不解:“可他今日明明说,他是因为想引魔君逢渊过来,所以才故意闹出的事。”
玉凉蘅:“他确实故意闹了事,但确是准备今天晚上才闹事,至于前些日子那些突然出家的人,并非他所为。”
朝黎一愣:“不是他所为,那又是谁?”
玉凉蘅:“失心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