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敖皱眉:“什么意思?”
朝黎眼神一凛,道:“兄长还记得我被吸进痴迷乡那次吗?”
“记得,”暮敖道,“当时是万俟霜手快,打开了盒子,触动阵法,你们才被吸进去的。”
朝黎:“不错,但我后来越想越奇怪。当时在场的,有万俟霜,我,和余甘,也就是我家仙君。我家仙君出招的速度和力度,兄长应该清楚,单凭一个万俟霜,他的反应能力不可能比我家仙君要快,故而也不可能在我家仙君出招击碎盒子之前抢了先手,率先触动了阵法。”
怕暮敖误会,朝黎解释道:“我不是说我家仙君的出招速度是最快的,但我所认识的万俟霜,绝对不会手快到抢在我家仙君前头。”
暮敖:“所以你怀疑他有问题?”
“不错。”朝黎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指不定他这几年突飞猛进,突然就这么厉害了呢。直到我听到另外一个消息,我突然有九成的把握肯定,他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万俟霜。”
暮敖好奇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朝黎指尖轻点着桌面:“我听说,引梦桥的范湖仙主其实就是跟暮重深接触的那名神秘人。范湖仙主的能力人尽皆知,他可以幻化出世间所有人,以假乱真绝对不成问题。若此消息为真,那万俟霜抢在我家仙君之前打开盒子的行为就说的通了。”
暮敖:“可是单凭这一件事,并不是很有说服力,最起码,不能说服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我知,”朝黎,“所以我才想请兄长帮忙。”
暮敖深深看了他一眼:“帮忙可以,但你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放心,我虽然没兄长厉害,但也没那么差,范湖我是打不过,红潮邪力之主我也打不过,但一个无尘,还是不在话下的。”朝黎轻松道。
玉凉蘅渡给自己那三百年灵力,足够把无尘捏死了。
暮敖纠结良久,又反复叮嘱,才堪堪答应。
当天夜里,朝黎借口离开了幽界,说是要去人间找玉凉蘅,刚出幽界境地没多久,便踏进了一道金色结界。
紧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在一处完全封闭的石牢之中。
他被人用捆仙锁捆在木架上,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皮外伤,只是头有点痛,之前,他隐约记得有人喂他喝了点什么东西,兴许是那个缘故。
视野方变清晰,一道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了朝黎眼前。
无尘盘膝坐在朝黎面前,不停的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察觉到朝黎醒来后,无尘才睁眼抬头:“朝黎施主,好久不见。”
朝黎冷冷看着他:“确实好久不见,不过这就是无尘大师给我准备的见面礼吗?”
无尘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莫怪,贫僧只是想问施主几个问题,恐施主不配合,故而才出此下策。”
朝黎讥嘲道:“无尘大师见多识广,您都不知道的事,我就定然也不知道了,您就算再出个下下策,也是无用。”
“施主自谦了,贫僧以下所问,施主定然知道。”无尘抬头看着他,原本浑浊的目光突然一凛,“玉凉蘅已是神堕的证据在哪儿?”
“无尘大师说什么,恕我听不懂。”朝黎别过脸。
无尘:“先天神一旦堕落,本命法器上的灵力便会迅速随之改变,这是做不得假的。还望施主尽快将玉凉蘅的草叶剑交出来才是。”
朝黎翻了个白眼:“草叶剑是我家仙君的佩剑,又不是我的佩剑,我怎么交给你?就算我跟他是上过床的关系,也不能无尘大师一开口,我就能凭空给您变出来吧?”
无尘摇摇头:“施主莫要再装了,贫僧已经知道,玉凉蘅入世之前并未将草叶剑带走,而是留给了你做防身之用。”
朝黎轻笑:“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无尘大师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无尘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
朝黎继续道:“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偷偷给无尘大师通风报信?”
无尘皱眉:“贫僧劝施主还是乖乖将草叶剑交出来为好,不然,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无尘大师您的脑子是长毛了吗?我可是幽界二皇子,你对我不客气,你觉得暮敖会放过你?你家上次被邃月变成金子,然后又被魔君的人洗劫一空,还嫌不够刺激,想尝试一下幽界报复人的手段吗?”朝黎不屑道,“而且你让我交我就交,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家那个叫孟竹溪的姘|头都没你这么猖狂。”
无尘念了声阿弥陀佛,翻身站起,缓步走到朝黎面前。
朝黎察觉不对时,腹部已经被捅了一刀。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朝黎额头冒出一层虚汗,他咬牙道:“什么狗屁佛门中人,你他妈出手伤人的速度可真快!”
“还好,没你家仙君背后捅刀的速度快。”无尘倏地抽回刀,用白布缓慢擦拭刀背上的血。
朝黎忍痛道:“你跟他有仇?”
“有,而且还是大仇。”无尘挑眉,“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告诉你?看来你在他眼里,也并非特别重要。”
朝黎冷笑道:“不是我不重要,想来是我家仙君压根没把你这个人放在眼里,故而与你有关的小事他也觉得不值一提罢了。”
无尘攥紧匕首,愠怒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玉凉蘅的嘴巴都那么让人反感。”
朝黎轻笑:“多谢无尘大师夸奖了,老话说得好,夫唱夫随嘛,我们家就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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