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斐一共在家待了六天。
总共告了半月假,除去来回路上所需的时间,也只能在家呆这么久。
离开这天,郭氏早早就起来给郭弘斐准备东西。
郭弘斐洗漱完,吃了早饭,郭氏手脚麻利的也准备好了他路上需要的吃食以及其他东西。
郭氏满眼的不舍,郭弘斐已经跟郭氏提过明年参加乡试的事。
乡试的时间在明年春天,所以郭弘斐这次离开,再回来得明年乡试之后。
将将也得一年时间了。
“娘。”郭弘斐拉着郭氏坐下,“有什么事就去找大伯,别自己一个人硬撑,知道吗?”
“平日一个人的吃食也别凑活,别光吃素,多买些肉食吃,晚上休息关好门窗。”
郭氏点头。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又想起来如今他已大了,便转而拍了拍他的背。
“你也是,吃喝不许省着,平时买些零嘴放着,晚上饿了就垫垫肚子。”
“如今你长的快,衣服不合身了就去成衣店买两件,别光想着省钱。”
……
郭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郭弘斐耐心听完。
天色已大亮。
郭弘斐去了趟大伯家,完了,又翻墙进了金家。
这几天晚上,他应金喜儿哀求,每晚不落的翻墙进来与金喜儿见面。
次数多了,不说他翻墙的动作熟练了,就是脸皮也厚了许多。
哪怕系统嘲讽他学的一身武艺用在了耍流氓上,他也不曾脸红,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做。
落了地,郭弘斐仔细听着金父金母房间内的动静。
金父睡觉时会打呼噜,听金父那响亮的呼噜声,还没起来。
“咚咚。”郭弘斐敲了两下木窗。
金喜儿想必早就等着了,下一秒就推开窗,探头看向他。
“哥哥。”金喜儿冲着郭弘斐甜甜的笑。
是谁说金喜儿傻的?她明明一点都不傻,明白郭弘斐就吃她这套,这几天靠着撒娇甜笑,把郭弘斐牢牢握在手里,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郭弘斐没吭声,从怀里掏出刚刚特意去街上给她买的小笼包。
金喜儿接过,却没着急吃。把小笼包放桌子上,拉住郭弘斐的袖子,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不许哭。”郭弘斐命令道,于是金喜儿仰头,把眼里的泪硬憋了回去。
只是再开口,声音难免闷闷的,含着情绪。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昨晚郭弘斐只跟她提了要离开的事,并未说明年乡试的事。
郭弘斐摸摸她的头发,“明年,明年春天哥哥就回来了,你在家要乖乖听你娘的话,别淘气。”
“哥哥回来还给你带礼物,嗯。”
金父金母房间有了动静,郭弘斐不舍,虚虚搂了下金喜儿,“乖,哥哥走了。”
翻墙出来后,郭弘斐到底还是听到了小哭包压抑的哭声。
伴随着哭泣声,还能听到她吃小笼包的咀嚼声。
真是……
真是让他无言以对,明明哭的那么伤心,竟然还不忘吃东西。
郭弘斐这次离开,是从大河县乘船走的水路,比预计早到一天。
销了假,郭弘斐把全部心神投入到读书上。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来的冷,郭弘斐练武多年,身强体壮,都有些承受不住今年冬天的寒流,更不要说其他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了。
临到年关,实在太冷,公学干脆提前给学子们放了假。
加上原本的假期,这个年假的时间就将近二十天了,郭弘斐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如今见假期这么久,便考虑要不要回去。
只是天实在太冷,外面冻的厉害,赶路又风餐露宿的。郭弘斐担心万一他在路上病了,会耽误乡试,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
人是不能回去,郭弘斐分别给娘和大伯,包括堂姐各自写了信。
堂姐那封信比较厚,只有一张是写给堂姐的,其余的,都是需要堂姐转交给金喜儿的。
反正不管堂姐打开信是什么想法,郭弘斐把信寄出去,是期待金喜儿的回信的。
至于娘和大伯,平时通信比较多,也就还好。
郭弘斐有时想想,自古流传的那句话。有了娘子忘了娘,他真真是应了那句话。
哪怕如今金喜儿还不是他的娘子,他对金喜儿也是时常牵肠挂肚的。
过年了。
公学里跟郭弘斐一样没回家的学子不少,年夜时,便都聚在一起,过了个简单的年。
过完年,日子渐渐回暖,虽说还是冷,但没有之前难熬了。
郭弘斐的日子过得规律,每日定时起床洗漱完去锻炼,之后吃早饭,吃完复习前一晚名师教的内容,中午吃完饭休息会儿,下午会看些其他杂书。
所谓的杂书,就是系统硬要他学的数学、物理、地理……还有类似武器制造设计之内的。
在郭弘斐看来,所有与科举无关的书,都是杂书。
好在如今学久了,渐渐的他对那些也有了兴趣,愿意花时间,投入精力去学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