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他苦啊。
这么多年来,跟在时肆身边,自己仿佛就是那朵鲜花的陪衬,鲜花被掌声包围被热切地注目,而他,是鲜花旁边无人问津的绿叶。
他有点儿激动,想哭。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桃花要朵朵开了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你是时肆的经纪人吧?李星洲想和你聊聊。”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助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戳了戳已经因为过于失望而石化的时柒说:“你还真没说错哎,李星洲来撩你了。”
撩。
时柒欲哭无泪,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你帮我转告那家伙,让他离我们家时……”
他突然停顿:“等一下,我跟你走。”
身为经纪人,要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时柒看了一眼正在专心拍戏的时肆,“啧啧”一声,在心里感叹:多么美好的可人儿,这些年你为我赚了不少钱,我市中心的大房子贷款都是靠你才提前还完,现在,是时候让我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
他一甩头,潇洒地奔赴了“前线。”
此时,李星洲的官配时肆,以及时肆的官配李星洲,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谁也想不到,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有“责任心”的经纪人。
李星洲正坐在帐篷里喝茶,深秋的山沟沟里别说晚上了,白天温度都很低,他穿着厚大衣还是冻得手脚冰凉。
李不奇给他弄来了热水喝,他坐在小凳子上,腿上盖着毯子,双手捧着茶水,想着时肆。
据他所知,真正的时肆是跟他一起到达的这个世界,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拍戏,这温度,这条件,再加上时肆穿着的是破烂又单薄的戏服,李星洲越想越心疼,眉头紧锁,生怕对方生病。
他想起自己以前拍戏的时候,倒也是挺苦的,甚至大冷天往海里跳或者在泥地里打滚都有过,那时候自己并不觉得什么,可要是时肆拍这种戏,他可受不了。
正心疼呢,帐篷里来客人了。
李星洲悠哉地喝了口茶水,然后对时肆的经纪人说:“进来坐吧。”
其实意思是,你赶紧进来,往门口那么一杵,帐篷里仅有的这点儿热乎气儿全都散出去了。
时柒扭捏了一下,娇羞地走进了帐篷。
李不奇歪头对李星洲说:“我在外面抽根烟,有事儿叫我。”
李星洲摆摆手,让他自便。
李不奇关上帐篷的门之前,对着李星洲,先指了指背对着自己的时柒,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意思是:这家伙,脑子可能多少有点儿问题。
李星洲了然,点了点头。
帐篷门关上了,现在是李星洲跟时柒的“二人世界”。
时柒手指搓着自己的衣角,然后听见李星洲说:“坐吧。”
他这句话,听着挺正常的,李星洲也真的只是想让他坐下聊,没想到,时柒像是被吓着了一眼,一个激灵,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星洲:……怎么比时肆戏还足?你俩到底谁是演员谁是经纪人?
时柒:“真,真的要我……坐吗?”
李星洲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时柒就忍辱负重,坐到了李星洲的大腿上。
他这个举动,把李星洲给惊着了。
不管在这篇小说里他是什么人物设定,但他真的没有想打时柒主意的意思,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找时肆。
他手一哆嗦,茶水洒了。
洒了时柒一裤子,湿哒哒的。
时柒“哎呦”一声,委屈地说:“你想让我脱裤子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样,我的裤子很贵的……”
李星洲觉得头晕,试图把他从自己腿上推开。
然而时柒铁了心奉献自己,脑子不太好用的他觉得自己缠住李星洲,这个人间恶魔就没有精力去折磨时肆了。
时肆清清白白一巨星,可不能就这样被毁掉。
时柒抓着李星洲的衣襟,眼泪汪汪地说:“洲哥,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吧,我愿意,我都愿意!只要你肯放过我们家时肆!”
李星洲皱着眉说:“什么愿不愿意放不放过的,你先从我腿上起来再说。”
“我不!”时柒不仅没起来,还抱住了他。
李星洲脑子“嗡”的一声,终于懂了为什么李不奇提醒自己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
岂止是不太正常,简直就是非常不正常!
“你快放开我!”李星洲推他,“等会儿时肆看见该误会了!”
“我不我不我不!”时柒趴在李星洲怀里蹭,“搞我,哥哥,我是你的了!”
帐篷里挺凉的,但李星洲被吓得出了一身汗。
这人这是干嘛啊?
如饥似渴,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