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可爱!”
“……为什么?”以前也不是没说过,怎么现在就不能说了?李星洲一脸茫然。
“就是不行!”时肆哼哼一声,“人家都说,觉得一个人毫无优点没什么可夸了才会说可爱,我才不是一无是处的笨蛋!”
李星洲被他逗笑了:“谁说的?胡说八道么这不是。”
“才不是胡说八道。”时肆斜眼看他,“要不你换个词儿夸我,除了我可爱,你还因为什么看上我?”
时肆往前凑凑:“我特别好看?”
李星洲的内心:真的挺好看的。
然而时肆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我是挺好看,但娱乐圈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都排不上名次,不算不算。”
李星洲:“……”
时肆仰头看他:“因为我演技特别好?”
李星洲:“啊?”
时肆看着他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啊什么啊,我知道不是。”
李星洲真是让他弄得没脾气了,坐在床边笑着哄他:“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比别人好,所以我才看上你,这么说,满意了?”
时肆眉头紧锁,严肃认真地打量他。
“还不满意?”
李星洲彻底无奈了。
时肆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肯定也是脑子坏了。”时肆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行,挺好,我就喜欢傻子老板,好伺候!”
稀里糊涂就成了“傻子”的李星洲看着时肆哭笑不得,他心说:你这到底是埋汰咱们俩谁呢?我脑子坏了才看上你,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被时肆当成傻子的李星洲也不多说什么,随他去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时肆开心就好。
不过有个问题,对于时肆失去了之前几个世界的记忆这事儿,李星洲耿耿于怀。
四个世界,他们从陌生到熟悉,时肆对他也从抗拒到终于肯接纳,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都已经发生,彼此间那些甜蜜亲昵的瞬间对于李星洲来说意义重大,他相信,对于时肆也一样。
两人一路走过来,嬉笑怒骂中越走越近,这个过程是永远值得珍藏的。
李星洲不怕时肆忘记那些事情回到原世界后就彻底离开他,现在他已经想开了,喜欢就说出来,想追就追,一个大老爷们儿躲在角落玩暗恋算什么本事呢?
既然在之前那几个世界李星洲都能把好感度刷到百分之八十,他也有自信能在原世界俘获时肆的心。
可问题是,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太宝贵,只有他一个人记着,太孤单。
李星洲琢磨着得想办法让这个小笨蛋想起来。
医生说时肆是个医学奇迹,昏迷了那么久的人突然醒来,身体各功能竟然完全没有异常,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跟护士姑娘打扑克。
李星洲听着医生的话,哭笑不得地说:“看不出来啊,他这么瘦,身体还这么好。”
因为他实在太健康,为了不过多占用医疗资源,时肆在李星洲的“监护”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李星洲跟经纪人一人提着个行李包走在他身后,活像是两个保镖。
因为李星洲提早出院,这次来接时肆,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拍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三人走的地下停车场,时肆刚从电梯出来就皱着眉站住了脚。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李星洲不解地问。
时肆眉头拧成了一个“井”字,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往前走。
李星洲绕到他面前,观察他的表情。
“时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时肆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额头渗出了汗珠,嘴唇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时肆看着李星洲的时候,眼里满是胆怯和慌乱,“我就是突然很害怕。”
李星洲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环顾四周。
他突然有一个猜想,但不知道对不对。
在上个世界,他们出意外的地方虽然是家里的停车场,但两人从电视台出来之后,在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时肆就看见有人跟着他。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时肆才会到了这里就下意识的害怕。
李星洲转回来,轻轻把他揽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没事儿,不用怕,我在呢。”
时肆哼哼一声,虽然很怕,但还是要吐槽:“你在有什么用?你当自己是我的定心丸?”
李星洲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
“少臭美了。”时肆推开他,壮着胆子往前走。
走了几步,时肆又停下了。
“要不要我牵着你的手走?”李星洲欠欠地凑过来,“哥哥给你壮胆啊!”
时肆瞪了他一眼:“我才不需要!”
他回头问李星洲的经纪人:“哥,我上哪辆车?”
按照计划,时肆跟着李星洲去了他家。
一路上,时肆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复杂的原因很简单——他昏迷的两年,城市发生了好大的变化。
他们路过时肆以前上班的地方,大楼已经换了主人。
路过时肆以前最喜欢吃的一家小吃店,店铺已经没了。
路过时肆以前逛街却只逛不买的商区,那里已经没什么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