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和衡阳命运竟如此相像。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苏柳温和道。
衡阳的哭声猛地一顿,从指缝里偷偷打量苏柳的神情,委屈巴巴道:“真的吗。”
苏柳笑着点了点头,真好,如今的衡阳身上一派天真骄纵,完全没有上辈子婚后的阴沉和死气。
或许不记得也是一种幸运,不像她,即使重生了也好似永远都望不到阳光似的。
衡阳悄悄地撇了眼女子,只见对方身上莫名的悲凉,一时也不敢吭声了,她拿手指缠绕起女子随风飘扬的束带,缠呀缠。
苏柳忽然感觉自己胸前猛地一松,待她反应过来,裹胸已经下滑到尴尬的境地,露出一片白嫩的饱满。
“我,我不是故意的。”衡阳睁大一双杏眼,看着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的哭了起来。
苏柳双手连忙捂着下滑的衣服,即使她经历了两世,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脸红得像是快滴血似的,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娇羞。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束带,一脸的无奈。
耳边传来女子的低泣声,她的哭法不是女子的梨花带雨,而是瓢泼大雨般,脸上糊的一块一块的。
苏柳看着这一幕,一脸的呆滞,此时该哭的不是她吗。
幸好女子来宴客马车上备的都有一套衣服,此时两人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眼前只有这个哭唧唧的小祖宗。
二人捡那最近的厢房推开了一间。
过了片刻,“喏,这是我的衣服,没找到你家马车。”衡阳郡主一脸心虚地不敢看女子的脸。
苏柳一看,是一件低调的黑色齐胸裙,可到了系束带的时候,才发现她自己压根就系不上,最后无奈,只好看向房间里那个一直背着身,盯着地面的某人。
“你过来,帮我系一下束带。”房间里响起了女子娇羞的声音。
“哦哦,好。”衡阳眨着被泪水濡湿的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脸上带着小别扭,帮女子系起了束带。
“不是那样缠的。”苏柳捂着往下滑的衣服一脸无奈道。
“啊,我再试试。”衡阳脚忙手乱地抓着束带的一端,又要顾及前面。
苏柳这才发觉胸口衣服的尺寸好像偏小了,其实不是衣服的原因,而是苏柳自身尺寸太大的缘故,苏柳看着衡阳一脸为难之色,随即猛吸了一口气,让她勉强把带子给系上了。
外面露出三分之二的浑圆,在紧致的束带下,衬得极为汹涌,像是下一秒就会挣脱衣服的束缚跳出来似的。
她这是第一次穿这般紧致的衣服,只好拿起团扇遮盖住胸前的风光。
可她不知,即使如此了,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勾的人挪不开眼。
两人看着对方,都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随后两人整理好妆容结伴到了前面宴席上,衡阳郡主在一众贵女中身份除了公主就数她最高,故而她的座位排在右下首第一个。
苏柳的位置被排在了右下首正中央,对于她来说,不高不低,刚好符合她的身份。她这是头一遭来,如果被排在靠前恐会引起别人的嫉恨,排在末之会受人嘲讽,真是难为了排座次人的一番苦心。
“你坐我身边来。”衡阳眼尾扫到苏柳朝下面走了去,急忙把人拉了过来。
身上的衣裙随时有裂开的可能性,苏柳不敢和衡阳争执,只好乖乖地坐在她身旁。
没一会儿,苏棋和宋玉楼结伴而来,苏棋一看,自己的位置被一个黑衣女子给占了,顿时眼圈红了起来。
“衡阳......”一句话透着无限的委屈。
苏柳扭头一看,原来是苏棋,只见苏棋可怜巴巴地站在后面,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她一般。苏柳不想惹人注目,便想站起来,把位置还给苏棋。
“你不能走。”衡阳见状立马紧紧抱住苏柳的手臂,扭头望着身后娇弱的苏棋,脸上划过一丝挑衅。
“妹妹,要不你去我的位置坐吧。”苏柳无奈道。
苏棋整个人呆了,眼前这个人竟是苏柳,只见苏柳手中的仕女扇半掩着唇,只单单露出一双狭长的沁着水儿的眼睛,仿佛在勾人一般。
苏棋看衡阳看她都不看,只好万般无奈地坐在了下首。
没一会儿,康宁公主来了。
“今日,本宫这牡丹宴,各位不妨来场斗香,胜出者,本宫年轻的时候也喜调香,手上有块龙涎香,便赠予她。”康宁公主向后招了招手,一位嬷嬷捧着一只匣子走了上来,打开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块如成年男子拳头一般大小的龙涎香。离得近些的甚至都能闻见一股子清香,细腻而柔软。
华庭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这么大的龙涎香简直是世所罕见。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些粉末,一两便价值千金,就连鸡蛋般大小的龙涎香市面上也是罕见的,要是谁家有一块,都当传家宝藏了起来。
“公主,臣女先来。”一个穿黄色衣裙的女子上了台子上,双膝跪在案几前,挑着香料往那香炉里投放,不一会儿,空中升起了一股袅袅的青烟。
华庭里顿时溢满了牡丹香味,浓烈而张扬,等人细闻的时候,香味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昙花一现。最后青烟在女子上方形成了一个虚相的牡丹,还不待人细看,又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游芳,你这手牡丹香已经快步入四品了吧。”上方的康宁公主赞赏道。
“回公主,正是。”说罢,对着上首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下来,路过苏棋时,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香料是作者胡吹的,不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