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儿摇摇头示意没事,不由得和身边的女子说起了秋社那日的见闻。
苏柳跟着苏棋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人迹罕至,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远,“妹妹,恐怕不是母亲找我,而是你吧。”苏柳站定望着苏棋道。
“不错,确实是我找你。”苏棋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她瞪着面前的女子道:“姐姐怎么不装了,刚刚不是一副待我姐妹情深的恶心样子吗。”
“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柳渐渐逼近苏棋,在苏棋耳边轻声道:“我待妹妹不够好吗,要知道妹妹可是抢走了属于我的婚事啊。”
“你,你说什么?”苏棋没由得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女子结巴道。
长姐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不,不可能的,这事只有她和母亲两人知道,她眼睛躲闪着,不敢正视对方,对方一定是在试探她,对,一定是,“我不懂姐姐的意思。”
苏柳答非所问,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道:“不知妹妹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偷走了我的东西而愧疚过。”
苏棋脸色猛地一僵,手无意识地掐着手心,难道是母亲告诉了姐姐?她此时心乱了,提着裙摆急忙跑了出去。
“想来,应是不曾有过罢。”苏柳望着脚下的青石砖,对着空气淡淡道。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云香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对着苏柳道。
空中刚好吹来一阵风,扬起苏柳的裙摆,苏柳望向苏棋消失的地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母亲......”苏棋把母亲拉到一个偏房,满脸不知所措。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刚在花庭和人正说话,只见女儿身边的珊瑚匆匆找来。如今刚过来,只见女儿一脸慌张的样子。
“姐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大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女儿话中的意思,一把被女儿抓住了手臂,眼中闪过不解,“你姐姐她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与宁伯府定有婚约的不是我了,母亲,怎么办,怎么办啊。”苏棋现在紧张的坐立难安,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
大夫人心中猛地一咯噔,这事连老爷都不知道,长女怎么得知,当年是她篡改了两家婚书上的名字,没人知道的啊。
她脑海忽然闪现了一个人,难道是她那远在金陵的公公告诉了长女,可是不该啊,当年老太爷和宋府的老太爷在府上喝醉了,竟说要做亲家,趁着醉意起草了一纸婚书,她当时鬼使神差的把那张纸藏了起来。
有次次女不知从哪翻出来了,哭着闹着说喜欢宋家公子,她耐不住小女儿磨,便同意了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了次女的,随后老爷也知道了有婚书的存在,可那是婚书上写的是次女的名字,便误以为真,当日便和宁伯府通了信,两家这才把婚事定了下来。
“娘的棋儿,没事啊,这婚书上写的名字早就被我改了,即使你姐姐知道什么也于事无补,到时候我拿些东西哄住她,让她不说出去......”大夫人看到小女儿这幅样子,心中那对长女仅存的一点愧疚也抛到了脑后。
“可是姐姐怎会善罢甘休?”苏棋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泪眼望着大夫人。
“你舅母已经给我递来信了,说想为你表哥聘了你姐姐。”大夫人满眼深意地看了眼小女儿,她娘家虽然是商户,但长女嫁过去衣食无忧,再说平之那孩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长得一表人才,长女嫁给他,她是极为满意的。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母亲那日说的,说是愿意把王家财产的三分之一送过来,大夫人自是知道她娘家的家底的,三分之一,恐怕能抵得上三个侍郎府,到时候小女儿嫁到宁伯府,这些都给她陪嫁过去,还有这些年她手里存的私房,定让棋儿风风光光地嫁进那宁伯府。
“姐姐嫁过去那是极好的,舅母一家待人很是和善。”苏棋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要不是母亲出身商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商户的门第。
不过要是长姐嫁过去,她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是最下等的商户,即使是那官宦家的庶女也不愿意嫁过去的地,长姐嫁过去这一辈子算是完了,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她那个舅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更不用说家中还有个刻薄的玉秀表妹,那个表哥是个再懦弱不过的,即使想护着姐姐,到时候还要看舅母和表妹答应不答应那。
母女二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完全没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衣角从门外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