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可是一品香师调的香啊。”
“谁这么大胆,竟连冯郡主给太后调的佛香都敢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给太后娘娘调的青香怎么会不见了?”冯霜儿仿佛很慌张的样子,连忙追问跪在地上的丫鬟。
“回郡主,奴婢今日守在香室,巳时看那香还在匣子里,午时再去看的时候匣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了。”丫鬟回答道。
冯郡主身后唇角带痣的王嬷嬷眼睛闪了一下,连忙道:“郡主,这可怎么办才好,明日慈宁宫里取香的公公就要来了。”
“郡主,那香室设在偏院的“烟阁”里,地处偏僻,只要把这府里的婆子丫鬟都叫来,问问到底是谁去过偏院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一个身着丹服,长着三角眼的女子献计道。
“不错,妹妹这个法子极好,嬷嬷,把丫鬟都召集过来吧。”冯霜儿满脸感激地望了一眼说话的女子,“我记得你是下院的香侍,叫......玲珑吧。”
“臣女如今已是三品香师了,早就仰慕郡主的香道,若是能够得到一些指点,玲珑感激不尽。”张玲珑看冯郡主记得她,顿时喜出望外。
她早就想和传闻中的冯郡主相交,可无奈她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之女,香技前两天才达到三品,可三品在中院压根就不起眼,若是能得到一品香师的指点,那她达到二品也是指日可待。
“真是恭喜妹妹了,指点谈不上,若妹妹闲来无事,可以找我一起来切磋香道。”冯霜儿嘴上说着自谦的话,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
“回郡主,丫鬟婆子都叫过来了。”王嬷嬷领着一众下人走了过来。
冯霜儿素手端起石桌上的茶盏,抚了一下茶,向王嬷嬷眼神示意。
王嬷嬷得到指令后,冲着下人疾言厉色道:“你们今日可有见过人踏足偏院?”
下人们顿时变得战战兢兢,她们可是听说了,香室的青香被人给盗走了。
过了一会,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衣衫洗得发白的下人,跪在中央,“回郡主,奴婢是府上扫地的婆子,别人都唤我为花婆子。
今日奴婢在偏院侍弄花草,见到苏小姐去的方向就是烟阁。老奴当时也没有多想,没想到刚过去没多久,这青香便被盗了。”
“郡主,奴婢曾亲眼目睹一个青衣的小姐抱着东西,一脸慌张地跑进了梅林里。”一个小丫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冯霜儿一脸失神地喃喃道。
“这苏小姐可不就是巳时离开的吗,如今还没有回来,这时间刚好对的上。”
“那苏小姐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啊。”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听说这苏小姐自小是在道观那种地方长大,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哪见过香料这种东西,怕不是听说那香室里有一品青香,便动了心思罢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你们诬陷苏姐姐。”衡阳隔老远就听见了众人的议论声,她看向冯霜儿:“表姐,这青香一定不是苏姐姐偷的,苏姐姐香技很好的。”
衡阳早就在丫鬟嘴里听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见不得苏姐姐好。
“苏姑娘回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望去,只见苏柳独自一人地从烟阁的方向走来,顿时看苏柳的目光都变了。
立夏看到苏柳急忙跑了过去,都怪她,当时小姐去更衣,她为什么偏偏不跟着,如今小姐被人陷害,即使有嘴也说不清了。
苏柳朝立夏浅浅一笑,安抚道:“没事。”
立夏看小姐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高提着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这是怎么了?”苏柳不急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一副惊讶的表情。
“苏姐姐,有人说看到你去了偏院,冯郡主的香丢了。”衡阳怕苏柳吃亏,急忙解释道。
众人看到苏柳镇定的神色,不由得又动摇了起来,这苏姑娘如此镇定自若倒不像做了那亏心事的。
“宁世子和小侯爷他们过来了。”在座的贵女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一群名门公子哥,其中一身白衣的宁世子显得玉树临风。
可打眼看去,她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众人簇拥着一身黑衣的小侯爷卫湛所吸引,虽然这小侯爷整日里没个正形,不是斗鸡遛狗,便是爱调戏人。
可架不住对方长的好啊,只见这小侯爷面如冠玉,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的不正经,越发惹人的眼,这京城想嫁给小侯爷卫湛的不比想嫁给宁世子的少。
贵女们面色一喜,纷纷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侯爷,世子。”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了?”卫湛摇着手中的扇子,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轻飘飘划过一身青衣的苏柳。
“回侯爷,我家小姐给太后娘娘调的青香不见了,......府里丫鬟说曾见过苏小姐进入偏院。”王嬷嬷在一旁回道。
“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冯霜儿看到宁世子的那刻,眼睛顿时亮了,她一脸无助地走到宁世子面前。
“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苏柳姑娘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宁世子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苏柳,收回目光,看向冯霜儿,眉头微皱,语气不耐道。
冯霜儿看表哥还如此维护那个女人,一股恼色从脸上划过,随后就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世子,是老奴亲眼所见苏姑娘进出偏院的啊。”花婆子指着人群中的苏柳道。
卫湛看着花婆子的手,眼睛顿时一暗。
“你胡说,苏姐姐是随着丫鬟去更衣了,怎么会去偏院的,你这是在诬陷人。”衡阳怒气冲冲地对着婆子道。
“老奴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啊,不敢有一句虚言。”花婆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众人纷纷望向苏柳。
“我确实去过偏院,不过是被贵府丫鬟领过去的。那丫鬟把我领到那人就跑了,冯郡主不会只仅凭这几个下人的言辞就认定这香是我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