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笑出声,唇角染上了一层笑意。
立夏看着小姐被人掳走了,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面前两个穿着黑衣的侍卫,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中气不足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把我家小姐带到哪里去了?”
“立夏姑娘请放心,我家主子对苏姑娘没有恶意。”马上的侍卫道。
立夏闻言打量了这两人几眼,只见他们一身黑衣,腰间挎着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煞气,立夏的目光一不小心和马上的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吓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这人的眼神好吓人啊。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立夏能感受到,对方对她似乎并无恶意,她不由得慢慢镇静了下来。
“那日多谢你了。”苏柳轻声道。南安侯府那件事,她即使早就有防范,但若不是卫湛来的及时,又叫来了锦衣卫,那冯郡主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苏柳姑娘准备怎么答谢我?”卫湛拉了一下马缰,一双狭长的凤眼亮晶晶地低头看向女子。
“你想让我如何答谢?”
卫湛目光扫过女子腰间挂着的玉芙蓉荷包,眼睛闪了一下,贴着女子的耳边,笑的蔫坏,“我想让......苏小娘子以身相许。”
“你......你不要脸。”苏柳忽地跳下了马背,身子利索地落在地上,她自幼在道观长大,身子比着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其他贵女要好些。
“哎,别走啊,等等我。”卫湛扭头看人往回走,急忙跳下马,扔了缰绳,追了上去,他看着身旁走的很急的苏柳,小心翼翼道:“我给你开玩笑那,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苏柳此时耳垂发烫,心里又羞又恼,闻言,步子一顿,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好,我向你保证,小爷我向来长得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但至今没收到过荷包,真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卫湛背着手,语气十分遗憾道。
苏柳看着对方这不正经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明晃晃地嫌弃,她还从没见过这般自恋的人,不过......眼前这人长得确实有自恋的资本,还记得那次大街上初遇此人,这人穿的比花孔雀还要招摇。
这人既然在街上招摇撞市,想来必是脸皮不薄的,可没想到竟厚成这样子。
“我针脚不好,不如送你香料吧,那个我擅长。”
“荷包和香料我都想要。”
“反正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从来没绣过荷包,不知道绣出来的是个什么丑东西,到时你可不要怪我。”苏柳踢着脚边的石子,无奈道。
“不管你绣成什么样子,小爷我都不嫌弃。”卫湛停住了步子扭头望向苏柳。
苏柳刚好抬头,一下子就望进对方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睛里,对方的眼睛好似带着一股燎人的火光,燃的她平静的内心忽然躁动不安起来,手下意识地渐渐紧缩。
他今日黑色的长发并没有用往常的玉冠,而是被松松地用束带绾起,又穿了一身黑色锦袍。
浑身一股神秘矜贵,像是一夜之间褪掉了少年时期的稚嫩一般,身上隐隐散发着一抹致命的风采,苏柳的目光被紧紧地吸引。
鼻端龙涎香的香味越发清晰浓烈,她看着对方渐渐压上来的身子,不由得往后一退,可谁知,背后是一株粗壮的枝叶茂密的竹子,被苏柳这么一撞,竹叶上残留的雨水哗哗地落在两人身上。
带着竹香的雨珠同时也浇灭了两人间的暧昧情愫。
苏柳看着被雨水浇的一脸呆滞的卫湛,不由得笑出声来,清脆悦耳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
“你竟然笑我。”恼羞成怒的卫湛作势要挠靠在竹子上笑的一脸肆意的女子。
苏柳平生是最怕痒的,见状急忙闪躲到一旁,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愈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就这般,一个追,一个躲,穿梭在竹林中。
男子黑色的衣角映着女子翻转如花一般的裙摆,在林中若隐若现。
远处传来一道牧笛声,渺渺好似仙音。
苏柳靠在卫湛怀中,看着远处的天色,不知不觉时间竟过去这么久了,她眉间染上一层愁绪,她与卫湛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卫湛对她而言,像黎明前的救赎,她唯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短暂地忘记自己所背负的仇恨,能做回真正的苏柳,而不是往日里那个充满执念浑身肮脏,身处那冰冷黑暗深渊的侍郎府的大小姐。
她不知道放纵自己,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竟有些贪恋卫湛身上的温暖,有丝不舍。
但是她知道,她无法回应这人,其实刚刚她听出了对方玩笑下的试探,若是能嫁给他,让她的寿命缩短二十年,她也甘之如饴。
当初她为了报复那些人,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王管家、红玉、王嬷嬷......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双手会沾满罪孽的血。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容不得她回头了。
若她遇到他时,是干干净净的该有多好啊。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苏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顿时弥漫着一股酸涩,可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她会越陷越深。
“那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让我忘记那晚的事,如今又说以后不再见,可明明你对我是有几分悸动的,我能感觉到。”卫湛语气不由得沉了下来。
苏柳从男子怀里退了出来,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仿佛这般才能压制住心头那沸腾的感情,抬眼时,眼底的情愫已被一丝漠然所取代,“那又如何?”
“是你先撩拨的我。”
“那是我一时冲动,都是我的错。”
“小爷我不管,是你苏小娘子先勾搭的......”
苏柳:“......”,她被对方这副无赖至极的样子,给逼的无话可说。
难道非要让她说出,她起先是见对方生的好便见色起意,如今这般想退出,这怎么那么像话本里那些负心汉的桥段,可他们的位置好像反了过来,自古负心之人向来都是男子,她这般女儿家的,倒是没听说过。
她倒是想郎心似铁,可奈何眼前男色撩人,看来,此事还是往后再推迟推迟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柳:其实吧,我是想渣你......
卫湛:我不管,当初是你先动的嘴亲的小爷,我卫湛可是汴京一枝花,哪是你想说撩就撩的,想分手,哼,先问问我手中三米长的大刀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