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自信满满的朝着喀尔喀的方向出发,先是乘坐火车深入腹地,随后大军在原地整顿完成,拔军前往探子所报的方向快速行军而去。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噶尔丹的狡猾可见一斑,在这两个月中竟是堪堪只遇见了一会正面也被其直接逃跑。为了能够包围噶尔丹康熙急令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兵西进,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率军自归化北上,而阿哥们则聚集在中路大军。
胤禔率先锋打头阵,胤祉率领正红、镶蓝旗随征,至于七阿哥和八阿哥年纪尚小,康熙将他们放在身边教导。
噶尔丹手持火器枪械,若是这一次被他逃脱那是后患无穷。深知其中问题的康熙顾不得天气越发阴冷,追敌深入,发誓这一回势必将要噶尔丹一网打尽。
可偏偏事与愿违,噶尔丹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机敏的几次逃脱康熙的围捕,更是用火器伤到了不少人!
一旦被火器伤到,就不得不停留在原处等待后勤医疗的治疗,如果伤害的位置不对就会导致残疾,几场酣战下来竟是伤亡不小。
康熙见状心中更是怒火冲天,他顾不得几个儿子和裕亲王福全的劝阻,顾不得天气寒冷执意要往西北继续前进。
这可不是上一回作战的夏日,尤其位置竟然向西北深处延伸了这么远,胤祉望着四周莫名只觉得心中焦虑不安。
冬日的西北也就下起了绵绵细雪,偶尔夹杂着雨丝冰冷刺骨。越往西北走,越是寒冷,白日尚可以坚持到了夜里那都是每个人都是睡得直打哆嗦,尤其行军急的那几天能有个睡包裹着就算不错了,难不成还想要搭建帐篷?
康熙都如此,阿哥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干了,没过两天腿脚本身就不好的胤祐两条腿肿得老高,竟是连走路都走不来了。
这小子本身要强,等发现的时候两条腿瞧着泛着青紫,脚趾上都长出了大大的水泡,胤祉心里一咯噔,先吩咐人拿来毛毯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后赶紧回头给康熙禀告:“皇阿玛,七弟的脚看着冻伤了,得留下来休息才行。”
康熙面色难看,环视周遭其他几个儿子,耐下性子询问:“你们呢?身子若是不行就陪着小七一起回去!”
现在回去那不就是逃兵吗?
几人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
康熙还是不放心,除去不是在自己军中的大阿哥外,令胤祉等人脱去鞋袜,仔细检查,果然发现胤禩的腿上也有一片片的淤青和伤痕。面对康熙的质疑,胤禩连连摆手:“不是的,皇阿玛——!”
可再说也没用,康熙铁青着脸令一部分亲卫护送胤禩和胤祐到后勤营地修养,另外人则继续跟着他往前进发。
紧接着又走了足有十天,新的麻烦出来了!噶尔丹的影子尚未找到,刚到后方营地的胤禛传信给康熙,后勤营帐里的粮草竟是不足半月之数!偏偏此刻大阿哥也派遣人员前来索要军粮,他们手上的储备已是不全。
也就意味着后勤营帐的粮食给了大阿哥的军队,就供不了康熙这边接下来的份额!
这个消息登时惊到了康熙,他顾不得想怎么回事,第一时间便去确定到底还有多少粮食——结果:在军队中随身携带的粮食竟是不超过十日。
十日?所有将领对于这种事面面相觑,明明这一回早有准备储备粮草更是齐全,怎么会突如其来的断了粮食?更何况后勤部队起码应该储备了近半年的粮食……难不成后方的铁路又被人炸了?
费扬古面容严峻,心中难免有些怀疑。
只是这个问题刚刚提出就遭到胤祉的反驳:“费扬古将军可能不知,在战前所有铁路刚刚经过维护,而经过上一回的战役为了防止再次出现铁路被炸毁的情况,皇阿玛在出发前还要求肃州等地也储备粮草已待不时之需——”
也就是说按正常根本不会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熙面色阴沉,在原地犹豫不决。
噶尔丹近在眼前,难不成这一回又要放过他?
“皇阿玛,儿臣觉得如今只能先退一步。”
胤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一来,追踪至今未曾见到噶尔丹一眼,二来,粮草骤断唯恐后路被切,两个怀疑集在一起儿臣怀疑……在后方会不会有噶尔丹的探子或者叛徒,一直在将皇阿玛的去向告诉他们。”
营帐内骤然一肃,所有将士的面色同时阴沉下来。
探子或是叛徒?
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人的面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若是这样,解释自然解释得通,但是其中的问题可就大了。
“若是如此,会不会噶尔丹现在非但不是在我们前面……而是在我们后面。”不知是哪一名将领突然低语着开口。
所有将领的面色剧变。
若是在后面的话……糟糕!
“赶快,速赶往后勤营地!”康熙骤然色变:“立刻传信给胤禩,让他带着老七离开营地!”
如果猜测没有错,那只怕对方早已对后勤营地的所在处了若指掌,而此刻对方指不定正打算对营地下手……在有火|枪的情况下,康熙简直不敢想胤禩和胤祐会发生什么事!
胤祉心急如焚,头一次暗恨自己没有推动研究所研究出无线电报,否则也不会让康熙和兄弟几人落入这般的困境之中。
大军即刻出发,可是发往后勤驻地的消息没有一封得到回应,随着时间越长大军里的众人心中的大石猛然下沉。
这很有可能代表着,七阿哥和八阿哥……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