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应时蜜的这句“影帝你以后天天把我当祖宗供起来”的话,是白黎之的这一个字。
言简意赅,也一字值千金。
君子之言,以命相抵。
时蜜心满意足。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白黎之因为这突发事件的不开心,怕他回去后自己喝闷酒,而且他肝还不好。
时蜜想了想,指着地上那一撮玻璃渣子问:“影帝,要蜜爷陪你扫大街吗?”
这些碎玻璃渣子都是白黎之刚才用扳手敲白勇锐的车窗敲碎的,时蜜估计玻璃渣子应该不会扎进车的轮胎,但没准能扎进自行车的轮胎,还无形的给环卫工人加了工作,最主要的是,她想陪白黎之散散心,于是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白黎之怎么都没想到时蜜会要陪他扫大街。
他忍俊不禁:“扫大街,亏你想得出来。”
时蜜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能随地扔垃圾,而且垃圾要扔进垃圾桶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时蜜一本正经地反问白黎之:“不然呢?”
白黎之:“……”
倒也是十分有道理。
“对,蜜爷说得对,”白黎之失笑着答应,“麻烦蜜爷陪我扫大街了。”
时蜜小手一挥:“客气客气,影帝去买扫帚吧,蜜爷在这儿等你。”
白黎之:“……”
于是,大半夜的,娱乐圈新小花和实力流量影帝,一起扫大街。
这若是被人给拍着照片,保准能上热搜。
时蜜用白黎之就近买的扫帚扫大街,扫着扫着就闲不住嘴了,语重心长地唠唠叨叨:“所以啊,小之子,你要记住,没事儿不能冲动。你康康你,冲动吧,还得让我陪着你一起扫大街,我除了小学时候上大街上捡过垃圾,连我家的地板都没扫过,我居然大晚上的和你在这儿扫大街……小之子,你也不怕你被你粉丝认出来吗?”
说着她抬头看白黎之,白黎之穿着连帽衫,头上戴着连帽衫的帽子,倒也真不怕被人认出来。
这明星和普通人确实不一样,白黎之这位大明星扫大街,除了扫得认认真真,竟然还很优雅,这人帅起来真是干什么都帅。
她舔了下嘴唇儿,又叨叨叨:“小之子,你是有偶像包袱吗?你扫个大街怎么好像在棚里拍杂志似的啊?”
白黎之抬眼,微笑:“蜜爷是在夸我帅吗?”
时蜜:“……”
当她没说。
时蜜真没干过活,扫大街也扫不出章法来,东一笤帚西一扫帚,白黎之刚扫出堆的碎玻璃渣给扫乱了。
白黎之是从西向东扫,时蜜是转圈扫,扫完还自己退上去踩一脚。
白黎之不想时蜜被碎玻璃扎到脚,抢走她手里的扫帚,推她后脑勺:“你去车里等我。”
时蜜唰的一下抬头:“?”
时蜜登时叉起腰来:“你嫌我烦了?白黎之,你嫌我烦了?我在陪你扫大街啊,你居然嫌我烦了?”
叨叨完三句话,时蜜忽然觉得自己从脑瓜顶到脚丫子都感受到了“有恃无恐”四个字,就是她自己边叨叨叨,她自己也知道白黎之不会生气的那种“有恃无恐”,这感觉太拽了。
可她还没拽两秒,白黎之就抓住了她马尾辫就往车那边拽,悠悠的腔调在夜里威胁:“小朋友,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冲动起来连自己爹都打,你最好趁我动手之前上车。”
虽说他拽着时蜜马尾辫,但也没用劲,语气也是玩笑语气,于是时蜜更不怕威胁,嘴上还欠儿登的:“借你个胆儿你都不敢和我动手,你还能怎么动手?我……”
白黎之回头,一双亮眸在夜里跟狼眼一样泛着光,意味深长说:“我会对你动一些,你一年前还想象不到的事。”
时蜜顿时震惊,一年前她还没成年,那这意思是?
因为白黎之拽她小辫,她是边倒着走边回头看他,她脸上逐渐发烫变热,脑袋里已经出现不可说又暴力又刺激的画面,简直要瞪大眼睛骂他流氓。
白黎之开门将她塞进去,撑着车门俯身说:“小朋友,我刚才说的是,我会把你扛起来扔进车里,你一年前一定想不到这件事。”
他解释完,紧接着歪头,不紧不慢笑问:“那么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
想岔路了。
而且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刚才脑袋里在想什么。
时蜜低头系着安全带,结结巴巴:“我,我没想什么啊。我,我就是在想,我还以为你要……”
她紧张没想到要什么,又脱口而出:“……打,对,还以为你要打我。你是王八蛋吗?你居然还要打我?”
白黎之这么大岁数的人,都快被小姑娘骂习惯了。面对时蜜这会儿倒打一耙凭空捏造,竟觉得她骂他是在说明她心情不错。
他也是刚知道原来很想要宠一个人,是这样任打任骂任撒娇任性的心情。
他拨开时蜜怎样都扣不上安全带的手,弯腰为她系安全带,轻笑说:“我捏一下你脸蛋儿都要注意不敢把你捏疼了呢,还敢打你?谁碰你一下都不够我心疼的。”
——“谁碰你一下都不够我心疼的。”
时蜜听得傻了,也慌了,他靠她太近,说得又是这样好听的话,有点让她招架不住,无意识地往后挤着背椅,想避开他的气息,好保持平静呼吸。
一声安全带卡扣声响,白黎之缓缓起身,而后离她更近,鼻子快贴上她的鼻尖。
车厢内的气温升高,时蜜的呼吸不由得急促,同时一动不敢动,只剩眼睫在不断打颤。
近在咫尺间,白黎之的嘴唇一开一合,也快要碰上她的嘴:“小朋友,我今年是三十一岁,不是二十一岁,没那么纯情,想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吗?”
说着,他侧头,鼻子轻轻碰过她鼻尖,深邃双眼紧紧擒着她双眼,带着诱惑的气音说:“现在,叫声哥哥听听?”
时蜜早已屏住呼吸,而在他鼻子碰到她鼻子的时候,眼前闪过的是在剧组里俩人拍的那场吻戏,气息像薄雾一样无形又有压迫的扑来,让她心跳慌乱不已。
可那次是戏,这次是现实,他现在靠得好近好近,嘴唇好似很快就要攻击过来。
“白叔叔。”她猛地倔强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