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兰脸上流露出深刻的厌恶,“这还不是最令人厌烦的。更讨厌的是,我那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是‘认识’他的,他瞒着自己的身份和我探讨过不少炼器方面的事情。”
“我根本不知道北宸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担心我借着他讨好处吗?如果没想过,何必如此。我自认做得正、行得端,和他的交流一直都是平等相待,也从未用过分毫的。”
“就这还不算完。他发觉我盯着他的动静之后,居然以为我倾慕他的才华,才对他纠缠不休。总是人前人后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让我在内门弟子间名声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我想躲麻烦,干脆穿起男装,主动断了和他的联系。有什么奇思妙想也不再展示给其他人了。”
沈雁杳听完,回头去看鱼信,“梁师叔不管么?”
“梁师叔刚回宗门没几日,此事他大概都未曾听说。”鱼信听完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杜若非遇上的事情,说白了是器峰内部监守自盗。
能在器峰租用冶炼室的,都是天赋不好或修为不高的。他们虽然得以进入心仪的山头,但并没有直系师长,平日学习的内容除了宗门内安排的大课只能靠个人觉悟,日常生活中多少会沾染些巴结着本峰亲传弟子的习惯。
可要说这些内门弟子有坏心,故意陷害杜若非也不至于。
约莫对方当初只是觉得北宸身为器峰首徒,以后迟早会继承器峰。
既然如此,北宸要什么没有?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外门弟子的东西呢。
因此,看守的弟子才给北宸行了方便,没想到北宸真的看上了,还直接连拿带炼,惹出事端。
于是,在器峰做活的弟子骑虎难下,只能一口咬死绝对无人进过杜若非租赁下的锻造室。
但就是无心之失,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这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已经严重破坏了万象天宗内门的处事原则。
鱼信沉了脸色,直接承诺:“此事你不必再管,我一定会妥善解决,给你个交代。”
“大师兄要去对师父说么?”
“你遇到此事后,我居然从头到尾没听到刑堂弟子出现。”鱼信对此才是深感不可思议。
他简直想不明白,事情如果是从内门考试前折腾到现在的,为什么刑堂任何一个居然都未曾提起。
杜若非马上解释:“大师兄,是我没去刑堂状告过怀北宸,与刑堂弟子无关。”
鱼信摇头,“不,他们确有失职。”
他揉揉沈雁杳头顶,为两个不知道宗门结构的师妹解释,“刑堂下的弟子分明部和暗部,明部弟子参与巡山、守备、惩处;而暗部弟子日常混在普通弟子里,如寻常弟子一般考试、晋升,但需要监视各门、山、峰中动向,将不平事上报。”
“器峰中藏着不少刑堂暗部弟子,他们居然都没提起过此事,这很不合常理。”
他拍拍杜若非肩膀,向她承诺,“彻查此事后,宗门定会还你一个公正。”
“嗯,我信大师兄。”杜若非激动地用力点头。
鱼信把沈雁杳交给杜若非,“你们去兵器库挑选趁手的武器,我去上报、处理此事。”
语毕,鱼信消失在“问心居”,朝“接天殿”而去。
杜若非和沈雁杳无事可做,自然继续挑选武器。
宗主兼师父周复融送的灵剑是一柄神兵利器,杜若非不想另找武器了,索性直说,“我就不挑了,收了师父的灵剑,再拿大师兄给的,也是装在储物袋里让名器蒙尘。师姐喜欢哪种?我挑选灵器也算有点经验,我帮师姐参考一二。”
“嗯,这个……”
沈雁杳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摊开手,向杜若非真诚的表现了自己的咸鱼程度,“我完全不通任何打打杀杀的事情。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血,不是月信,而是大师兄心魔发作把自己捅穿流出来的。”
“真的好大量,流了满床。”
“我当时害怕极了。所以,有没有那种能指挥灵器自己去打人,我在一边喝茶看戏就行的?”
杜若非:“……”
师姐好不正经!
但是她说的灵器,杜若非也可耻的心动了。
别问,问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