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大户人家的姑娘,今日也寻常可见,皆穿着精致体面的衣裳,笑得温婉和雅。
顾庭告诉自己,只是随便走走,可只要看到和林余娇有一两分相似的姑娘,便会想起她。
最后,甚至不由自主,往莲花桥的方向走了去。
他知道,今晚林余娇约了盛心菱,就在那儿碰面。
有时候,看似是巧遇,以为有缘分,实则只是某人的故意为之。
顾庭穿着鹤氅,身长如玉,英俊非凡,即便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似鹤立鸡群,只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不知惹来多少擦肩而过的姑娘羞答答的回眸,望着他颀长峻拔的背影,芳心便不知落到了何方。
顾庭却一无所知,只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搜肠刮肚一般,寻找着林余娇的身影。
他喜欢的人,隔着人海重重,他也能轻易寻见。
祁进望着顾庭假装不经意地往林姑娘的方向走,暗自感叹幸好没将林姑娘做的鞋扔掉,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盛心菱比林余娇还要先看见顾庭,眼睛倏然便亮了,快步走过去给他行礼。
她没有喊顾庭“太子殿下”,怕太过醒目,而是喊的“庭哥哥”。
盛国公府和当今皇室确实有些沾亲带故的,她喊他一声哥哥,也不为过。
盛心菱更享受的,是她走过去跟顾庭问安时,旁边那些姑娘看她的艳羡眼神。
顾庭这样惊艳风华的男子,旁人顶多偷偷看一眼,便知与他之间不可攀的距离,宛如高岭之花,难以靠近。
他是清风明月,不落凡尘。
可她不一样,她能与他说话,还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盛心菱深深的酒窝里载着满满的笑意,可顾庭却只瞥了她一眼,目光就全落在了她身后的林余娇身上。
这使得盛心菱脸上的笑容稍稍一凝,再恢复过来,也不如之前生动了。
林余娇看到顾庭,神色微微一僵,但见盛心菱已经过来和他打招呼,还喊得那般亲热,也不得不走过来,福了福身子给他行礼。
顾庭站在她身前,神色冷冽,声音里也是数不尽的疏离,“林姑娘,不必多礼。”
盛心菱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奇怪,心头的情绪也越发微妙了。
她重新挽住林余娇的胳膊,脸上的笑容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盛,“对了林姐姐,你还未同我说,为何你这些日子都住在太子府?顾庭哥哥和我很熟,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顾庭听到她这话,眉头不由深皱了一下,转而看向林余娇。
果然,她的神色浮现出几抹难言的尴尬,不过转瞬即逝。
她能如何说呢?
她如今在顾庭身边无名无份,就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是,不清不白,实在难说。
更何况,为了名声,她更不愿意说。
林余娇心头微梗,总觉得盛心菱若是她的好姐妹,就不该在大街上这样问她,只会让人难堪。
可盛心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直来直去天真烂漫的性子,确实不带什么脑子。
深厚的情谊让林余娇决定暂且只当盛心菱是没想那么多才问她的,但还是稍稍将手从盛心菱的怀中抽了出来,才答道:“是因为太子府中有人病了,我在帮她调养身子,住在那儿,方便一些。”
她虽然已经失了清白,但也只能说谎,不愿让人看轻自己。
顾庭微怔,没想到林余娇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的。
不过也是,若换了他,也想不到该如何回答。
顾庭想,是不是该给她一个名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