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仙想也没想,顺口打断他:“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眸中满是狐疑,神情古怪道:“你扶过?”
阮仙仙:“......”扶个屁!
她没想到自己会说溜了嘴,她面色尴尬的冲他笑了笑,心中暗暗思考着,如果说她是生物课上学来的,他能相信的几率有多大。
“你快告诉我茅房在哪里?我忍不住了!”
她后悔的要死,没事喝那么多面汤干什么,万一明天他们俩就换回来了,她这不是自讨苦吃。
上官飘絮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知道她用他的身体上厕所,再以为她偷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她被他杀死的概率又会增加许多。
“殿内有夜壶......”
阮仙仙想都不想,一脸坚决道:“不要!外面哪里有茅房?”
开什么玩笑,她跟他还没有熟到能在一间屋子里解手的地步。
上官飘絮无语的告诉了她茅房的地址,她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其实茅房并不远,就在厨房不远的地方,她一路小跑着进了茅房。
这里也是有男茅房和女茅房的,阮仙仙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冲进了女茅房里。
魔界有宵禁,魔宫里夜里能出来走动的,大都是有权势的男子,而上官飘絮暂时没有妻妾嫔妃,婢女们又要守规矩不能在宵禁后出门。
唯一她知道的两个不受限制可以随意走动的女子,一个是贪吃好睡的白小花,另一个则是带着女主光环的牡丹仙子何香香。
这两个人出来上茅房的可能性也不大,白小花这个时间肯定已经睡着了,而何香香她是高冷自傲的女神,才不会半夜出来拉屎尿尿。
众所周知,何香香是喝露水长大的仙女,仙女是不需要排泄的。
她认为她在男茅房里碰见人的可能性,比在女茅房里碰见人的可能性大太多了,她可不想尿到一半闯进来个男人一起解手,她自认没有那么强大镇静的心脏。
这茅房应该是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进去之后并没有阮仙仙想象中漫天弥漫的臭味,反而在地上还摆着一只铜制双耳小香炉,里头不知燃着什么香,飘散出淡淡的丁香气息。
而且这茅房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跟现代的公共厕所有点相似,中间竟然有石头堆砌起来的隔板,完美的解决了众人解手时的尴尬。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朝着裤带的方向解去。
那裤带系的很结实,茅房里只有墙壁上燃着一只短蜡,昏暗的橘光并不足以让她看清楚带子是怎么系的。
她急得满头大汗,憋得后背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才将裤带子解得松动了。
眼看着裤带解开了,她的手插到裤子里,刚想把裤子褪下来,茅房外便传来一阵声响。
阮仙仙警惕的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女子从茅房外飞快的冲了进来,看也不看的便将裙子里的裤子脱掉,随后便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虽然中间有隔板挡着,但阮仙仙还是怕被人认出来,她连忙将裤子提了回去,麻利的蹲了下去,佯装出小解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那流水声才停了下来,就在阮仙仙以为那女子要出去的时候,旁边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巨响,那声音中还隐约伴随着轻吟的嘤咛声。
很快那丁香的气息,便掩盖不住恶臭的气味了,阮仙仙捏着鼻子,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听着那女子又尿又拉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尿符似的,搞得她越发忍不住尿意。
也不知是被那香炉燃着的香熏到了,还是不小心吸入了隔壁的臭气层,阮仙仙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许是因为听到了她刻意压制的咳声,那女子终于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再噼里啪啦了。
虽然女子不再继续了,却也没有出去的迹象,阮仙仙不禁怀疑起来,这女子是不是今晚上就要住在茅房里了。
她实在憋不住了,膀胱感觉都随时要炸了。
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死在上官飘絮的手中,而是用着他的身体,被一泡尿憋死在女茅房里,就算她死了,上官飘絮也很有可能要把她的尸体吊起来鞭.尸。
就在她准备解开裤子,放飞自我的时候,那女子略带羞涩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那个,我忘记带厕筹了,你能借我用一下你的厕筹吗?”
阮仙仙:“......”
厕筹,也就是古代人大便过后用来擦屁股的木条或是竹条。
她见过借卫生纸的,也见过借卫生巾的,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借擦秽物用的竹条的。
这也不是最关键的,那女子的声音十分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你也没带吗?”没听到回应,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阮仙仙抽了抽嘴角,这次她听出来了,这女子就是牡丹仙子何香香,她之前在上官飘絮的寝殿中听过何香香说话。
她目光复杂的望向黑漆漆的人影,原来白小花说的没错,美人也是会拉屎放屁的。
何香香急了:“你怎么不说话呢?”
阮仙仙缩了缩身子,她倒是想说话,她也不敢说啊。
她现在用的是上官飘絮的身子,而何香香又是他的心上人白月光,要是被何香香发现上官飘絮进来女茅房,那他们俩只见就彻底完犊子了。
虽然他们本来结局也没在一起,但上官飘絮也不知道他只是个小说里的反派配角,到时候他会把他和何香香不能在一起的屎盆子都扣在她头上......
阮仙仙正犯愁不知道怎么办,何香香便已经一手撩着裙子,一手扶着石头堆砌半人高的隔板缓缓站了起来。
“借不借你倒是说句话啊?”何香香有些生气的对着隔壁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人便愣住了,隔壁蹲着的根本就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穿着白衣的男人,但因为茅房太暗,她也看不清楚男人的样貌。
何香香愣了愣,众所周知,整个魔界只有一个人穿白衣。
“啊——”
一道女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茅房,尖细的声音震得阮仙仙险些一脚踩进茅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