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话音刚落,便有一众魔臣相继点头应和。
“我觉得魔狱司说的不错,只要攻破了谣言,魔界那些不轨之人便会安分下来。”
“对,我相信那只是个可笑的传闻,但总有人会愚昧不堪的相信谣言,还是证明一番较好。”
“二长老所言极是,望尊主允了这个请求……”
“尊主魔气强盛,怎会如鼠辈小人一般心虚畏缩?”
……
像是放在平日,他们谁也不敢去挑战尊主的魔气,毕竟大家还想多活个万把年的。
今日不同往日,魔臣们对那传闻半信半疑,对权利的渴望早已经胜过了对尊主的恐惧心。
阮仙仙目光微滞,她再次将求助的眸光投向上官飘絮,那杂七杂八的声音,令她的后背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上官飘絮眯着眸子,眸光微寒。
看来天帝往他身边放了不少细作,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如今阮仙仙和他互换了身体,而用着他身体的阮仙仙,的确是催使不动他的魔气。
但这件事情,他和她都隐藏的很好,最起码他们从来未在魔宫以外的地方,表露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除非是天帝在魔宫中有细作,而且那细作还曾经近距离接触过他和阮仙仙。
他黑漆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何香香前几日举动反常,明明那日是来质问他,前一刻气愤的像是个炮仗,下一刻便语气柔和的喊着‘上官哥哥’,还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人界……
不光是魔宫内有天帝的细作,便是他的魔臣中,似乎也有背叛之人。
既然能将谣言散播的这么快,想必那魔臣中的细作在魔城中的势力不能小觑。
他用眼神示意阮仙仙先应下此事,而后垂着眸子细细的观察着下方魔臣们的反应。
阮仙仙见他面色沉稳,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露出害怕的神情,只会让魔臣们更加确信谣言是真的。
现在,到了拼演技的时刻。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似笑非笑:“比拼魔气?”
“这个简单。”阮仙仙歪着头,阴森森的咧嘴一笑:“正巧本尊刚刚得知,你们中间有天帝的细作,本尊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乱造谣。”
说罢,她坐在鎏金九龙椅上,压低了身子,声音阴戾:“谁想来试试?你?还是你?”
她一边笑着,一边慢里斯条的用指尖随意的点着下方的魔臣,笑声阴翳的令人发颤。
方才起哄的魔臣们,此刻都鸦雀无声的闭上了嘴,个个眼神闪躲,生怕被她选中。
试探归试探,他们谁也不愿意被扣上是天界细作的恶名,再加上尊主原本就暴虐成性,他们可不想牺牲了自己的小命,让别人占便宜。
就连提议此事的张聪,也皱着眉垂下了头。
上官飘絮失去魔气这件事,乃是天帝所言,张聪并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他按照天帝的吩咐,将此传言在一日之内散播的令魔城之人都知道了此事。
今日他提议比试魔气,也是想试探一下天帝这话是不是真的。
比起飞升到天界做一个不知名的仙官,张聪认为魔尊之位对他来说更有诱惑力。
但那点诱惑,是在保住他性命无虞的前提下,上官飘絮爆发起来有多骇人,他早就见识过了,他可不想自己去做谣言的试金石。
二长老看着些魔臣缩着脑袋,气的挥了挥衣袖,刚想说自己来跟上官飘絮试魔气,便被站在他身侧的大长老按住了肩膀。
大长老不管是论辈分还是官位,都算是二长老的前辈,整个魔界能克制住二长老暴脾气的,也便只有大长老了。
“尊主迎战在即,怎可在此莫须有的事情上,浪费魔气?”大长老左手中的权杖抬起又落下,震得大地都跟着颤了三下。
二长老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声音有些蔫:“大长老说的是。”
大长老一开金口,底下的魔臣便更不敢造次了,他们纷纷迎合,承认方才他们思虑不周。
阮仙仙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能将此事先糊弄过去了。
她神色不变,直直的望向眸光深邃的大长老,在接触到他的双眸时,阮仙仙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什么都知道。
大长老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经过时间的洗礼和沉淀,遗留下来的黑色漩涡,他目光清明,仿佛已经将世间一切是非对错看穿。
她微微失神,声音略显敷衍:“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
一直到她回了魔宫中,她才渐渐回了神。
上官飘絮在她脑门上拍了一掌:“你怎么知道魔臣中有细作?”
阮仙仙撇了撇嘴,她不光知道有细作,她还知道细作是谁。
“我不喜欢张聪。”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他愣了愣:“为何?”
阮仙仙抬起眸子,一本正经:“他跟我说话,从来不睁开眼睛!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上官飘絮被她逗乐了:“怎么,你又开始算面相了?”
阮仙仙懒得理他:“你说说吧,现在怎么办?整个魔界的人都盯着你,若是换不回来,咱俩就一起殉情吧。”
他又笑了:“你知道殉情什么意思吗?你我两情相悦,那才叫殉情……”
她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对,咱俩撑死了算是殉职,你殉魔尊之位,我殉仙子之位。”
上官飘絮:“……”
“现在就想法子,把身体换回来。”他吸了口气,将话题转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