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仙在殿外等的花都快要蔫了,才将那侍女给盼来。
奇怪的是,侍女看她的目光不似走前那般炙热了,不光如此,她还感觉自己被侍女盯得后背凉飕飕的。
她原本是想让侍女进去教上官飘絮怎么用月事带的,可在她一抬头接触到侍女阴恻恻的神色,她便将这个请求憋回了心里。
算了,不过是个月事带,若是研究一番,总归是难不倒她就是了。
她对侍女道谢后,转身走向宫殿。
天帝从地上拿起了扫帚,一边装作清扫院子的样子,一边直勾勾的死死盯着他的死对头。
阮仙仙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烫人的眸光,连忙加快了脚步,疾步冲进了殿内。
进了宫殿后,她第一件事便是将门和窗户关上,隔断了殿外的那道目光。
天帝望着紧闭的房门,冷笑一声,心中越发笃定上官飘絮手中有绝世秘籍之事。
他丝毫不慌乱,慢里斯条的放下扫帚,走进了侧殿中。
阮仙仙住的这个宫殿,是他精心设计过的,为了方便他监视她有没有按时吃子蛊,便在侧殿设了一道暗门,从暗门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正殿内的光景。
与此同时,阮仙仙狂喘着粗气,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起手中的月事带。
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布条,侍女按照她的吩咐找了一条崭新丝绸制成的月事带,手感摸起来软软的,中间稍硬,许是里头放了草木灰的关系。
细细的用指腹体会了月事带的舒适感后,她看着月事带上的几根带子,有些犯难。
带子长短不一,阮仙仙大概能猜到这是系在腰间的,但具体怎么系,她也不清楚。
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便听到上官飘絮在榻上唤她。
“你好了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阮仙仙倒也能理解他,毕竟这大姨妈不是流一次血就完事了,上官飘絮此刻定然是已经血流成河,不知如何如何应对了。
想当初她第一次来大姨妈时,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趴在床上哭了好久。
他身为一个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阮仙仙吸了口气,为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拿着月事带便过去了。
虽说上官飘絮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看见阮仙仙拿着那一小块长长方方的丝绸带子过来,他的脖颈还是悄然的窜上了一片红晕。
那东西,便是要他亲手带在那最私密的地方……
阮仙仙拿着月事带,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明白了吗?”
上官飘絮怔怔的应了一声:“嗯?”
她叹了口气,一看他懵懂的眼神便知道他压根就没听懂。
实际上,上官飘絮是根本就没听到阮仙仙说什么,他方才正走神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阮仙仙想了想,决定自己当小白鼠,给他当场表演一下这个月事带的穿法。
想着,她便将袍子撩了起来,把袍子的一角掖在了腰带上,拿起月事带套进了两条腿里,一边套着,她还一边讲解着:“就这样穿,把这一根绳子系在腰上,然后用那根绳子系过来固定一下……”
上官飘絮看她用着那样令人羞愧的动作,生动立体的讲解着如何用月事带,他不禁老脸一红,从阮仙仙腿上一把扯下来了月事带,迈着豪迈的步伐,狂奔躲进了屏风后。
“欸?你跑什么,学会了没有啊?”她皱起眉,像是操心自己儿女的老父亲。
“会了!”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阮仙仙咂了咂嘴,她低声嘟囔道:“跑这么快,莫非是迫不及待想要试试做女人的滋味了?”
在屏风后,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上官飘絮:“……”
阮仙仙看了一眼褥子上的刺眼的血迹,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将殿内沐浴用的浴桶拖了过来,把褥子扔了进去,用手揉搓着清洗血迹。
这种东西若是让天界的侍女看见了,指不定背后又要怎么腹诽他们了。
上官飘絮换好月事带出来后,便看到了这一幕,他脸上又是一红,讷讷道:“你放在那,让下人洗……”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她的顾虑,声音顿了顿:“一会儿我来洗!”
阮仙仙摆了摆手,见昨日他腹痛的模样,便知道海棠仙子许是有痛经的毛病。
在现代的时候,她每次来大姨妈也是痛经,能将她疼的一整天都下不来床,满床打滚。
她认识个体质好的姐妹,从来不痛经,因此就不能理解她每到那几天疼到死去活来的感觉,有时候还觉得她太夸张太矫情了。
“这段时间你便好好歇着吧,来葵水时,不要沾凉水,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等我洗完这褥子,便叫侍女过来换床新褥子。”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他悉心叮嘱道。
“你现在去换套衣裳吧,我顺便将你的衣裳洗了。”
既然弄到了褥子上,那裤子上肯定是印上了血迹。
上官飘絮点了点头,脸侧有些红。
他的确身子不太舒服,先不说腹痛难忍,像是有一把刀反复刺着他的肚子,身下还感觉到一阵阵的像是波浪汹涌的巨浪一般,一层又一层不断涌出的什么东西。
总之,那酸疼肿胀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
见他脸色难看,阮仙仙便让他先上榻休息,她想着等一会儿洗好了褥子,便去给他熬些补血的汤,补补精气神。
而在一旁偷偷观察着正殿情况的天帝,面上满是疑惑不解。
这侧殿虽然能看到殿内的情况,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毕竟隔得有些远,他当初建这个暗门也只是为了监视阮仙仙吃子蛊,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这里偷听。
天帝细细的回想起方才上官飘絮的一举一动,他的眉头越发皱的紧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妙之处,即便他听不到声音,也能大概猜到上官飘絮在练功。
若非如此,他实在是想不通,哪个男人会将女子用的贴身物件穿在自己身上。
除非那物件其实是练功用的法宝,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还有那褥子……上官飘絮为何要亲自洗它,这其中想必也定然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这般想着,天帝心事重重的走出了侧殿,回了自己的寝殿。
侍女见天帝回来,心里松了口气:“帝尊若无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
天帝目光幽深,他眯起眸子:“等一等。”
侍女身形一顿,恭敬的垂下头,静静的等着他的吩咐。
“照着你给上官飘絮拿的月事带,给我按着那样式拿一百个。”他扣住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
侍女:“……”
阮仙仙用尽全力去洗褥子,但这里没有洗衣粉或是洗衣液之类的东西,洗衣服都是用皂角和澡豆,不能完全将血迹祛除。
好在这褥子是暗色调的,洗完之后的褥子虽然有些血迹,却也不怎么明显。
她将褥子和衣裳晒在了院子里,又去小厨房里给上官飘絮煮了一碗红糖水。
“好点了吗?”她看着面色苍白的上官飘絮,神情充满了关怀。
他点了点头,喝了红糖水,总算是恢复了些体力,小肚子暖暖的,疼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