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踹了一脚红漆墙,想借此抒发一下自己现在悲催的心情,却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把绣花鞋甩飞了出去,脚趾头直直的撞上了硬邦邦的墙面。
阮仙仙吃痛的发出一声惊呼,脚趾像是骨折一样,疼的她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抱着脚面单脚蹦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那钝痛的感觉才缓缓散去。
阮仙仙跑出来的匆忙,脚上连白色的足衣都没来的穿,绣花鞋一甩飞出去,她便是光着白皙的脚丫了。
她踮起脚,朝着两人多高的红漆墙里侧望去,那只绣花鞋方才被她甩进墙里头了。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仙子的院子,若是冒然闯进去,感觉似乎有些失礼。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扶着墙根,一点点的朝着院子的大门蹦了过去。
思来想去,她总不能这样光着脚在天界乱蹦,毕竟她现在名义上还是上官飘絮的夫人,她自己不怕丢人,但她却不想让他失了脸面。
这般想着,阮仙仙便动作麻利的跳到了院子门口,院子的大门敞着一个小缝,没有关严实。
她先将脑袋贴近门缝,而后透过那一丝门缝,将院子里扫视了一遍。
见院子里没有人,她才舒了口气,看起来这院子里似乎并没有人住,不然院子中也不会连个侍女都没有。
阮仙仙安心的推开了门,沿着墙根走了过去,将绣花鞋上的泥土拍了拍,套回了她自己的脚上。
她刚要转身离开院子,眸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宫殿上高高挂起的匾额,上面用繁体字写了三个字——微月殿。
微月殿?
阮仙仙感觉有些古怪,不光是这匾额上一点灰尘都没落下,连院子里也是一尘不染,甚至院子的角落里还栽了三四棵绿叶葱葱的桃树。
若是这里没人住的话,根本不会有人这么认真的打扫,毕竟天界的侍女也不是傻子,没人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这微月殿中的这个‘微’字,不知怎地竟让她联想起了白薇。
阮仙仙犹豫的望着半敞半掩宫殿门,好奇心令她百爪挠肝的难受,白薇在她眼中一直都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如今白薇彻底死了,有很多事情都无从考证了。
那日在墓穴中白薇说的话,原本听起来还算勉强的合乎情理,可再一加上白薇在天帝死前说的话,就感觉满是破绽和漏洞了。
白薇起初还说她是被上官云欺骗了感情,上官云为了让她乖乖交出元神,所以想出了让她怀孕的馊主意。
一直到她有了身孕,才知道上官云是在骗她。
可后来白薇又说她被上官云带离西山后,她偷偷去看望了天帝,哪想到天帝喝多了酒,两人便发生了关系,有了上官飘絮的存在。
目前看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上官飘絮的确是白薇和天帝的儿子,至于白薇口中其他的话,应该是七分真掺着三分假。
她只是想不通,白薇为什么要对上官飘絮说谎,从白薇替他挡灭魂箭来看,白薇是很重视在乎他的。
既然这般看重他,白薇又何必对他撒谎呢?
阮仙仙越想越奇怪,她吸了口气,迈步朝着微月殿内走去。
屋子里的陈设很古典,没有金碧辉煌的贵重宝物,有的只是简单又温馨的摆设。
梨花香木的桌椅,掐丝珐琅的插花瓶,双耳鎏金的宣德炉,金丝楠雕刻的镂空屏风,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低调。
这和她进过的其他宫殿是有很大区别的,海棠仙子的住处大气华丽,天帝的寝殿也是奢华高贵,就连她去过花仙们住的百花苑,都比这里要奢侈许多。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家,与华贵富丽的天界格格不入。
阮仙仙漫步走到梳妆台前,透过那模糊的铜镜,仿佛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白袍,眸光温柔的为白薇描眉的天帝。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再看向铜镜时,镜子里除了她疑惑的小脸,便什么都没有了。
阮仙仙有些惊悚,方才是她出现幻觉了?
她胆子本来就小,见这里邪乎的很,她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白薇已经死了,就算她找到被白薇刻意隐藏的真相,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阮仙仙转身便要离去,她还没刚走两步,衣袖便被猛地一扯,将她又弹了回去。
她吓得身子都僵硬了,小心翼翼的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衣袖不小心被梳妆台的抽屉把勾出了。
阮仙仙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将抽屉拉开,把衣袖从抽屉上拽了下去。
她刚要把抽屉关上,眸光却不经意扫到了抽屉里安静躺着的一封书信。
信封丝毫没有泛黄,墨痕也没有褪色,看起来这封信是刚写了没多久。
她将书信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白薇绝笔。
阮仙仙忍不住蹙起了眉,看起来这封信是白薇留下的遗书?
莫非白薇知道自己还会死,所以提前留下了遗书?
可白薇是怎么做到提前预知到自己会死亡的?
一个个疑问令阮仙仙满脸迷惘,她的心跳砰砰的加速,下意识的攥紧了信封。
她有知觉,若是打开这封信,一切都会明了。
可这封信不知道白薇是留给谁的,她要是拆开了,岂不是冒犯了白薇?
一时间阮仙仙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开始互相争吵。
一个说打开看看也没关系,反正白薇又没注明是给谁看的,另一个则告诫她不要随便拆开别人的信封,这样做是不对的。
阮仙仙终是按捺不住,手指颤抖着将信封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阮仙仙:为啥魔界的人都穿黑衣裳?
上官飘絮:干活穿耐脏。
阮仙仙:那为啥你穿白衣裳?
上官飘絮:我不用干活
阮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