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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约会(中)(1 / 2)

克星 陈隐 2633 字 2020-05-22

瞿铮远上一次逛海洋馆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和江呈还有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当时难得放松一次,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和暗恋的对象搞暧昧上,唯独他,脖子里挂着相机,严谨自持地给北极熊照相。

到家才发现,江呈手机里全他妈和女孩儿的合影。

他现在有点理解江呈那时候的心情了。

北极熊哪有他男朋友可爱!

瞿铮远举起手机,刚想说宝贝咱们合个影吧,谢衍抢先一步:“我想和北极熊合个影,你站后边帮我们拍一张。”

“……”

甚至还大胆地指挥道:“你蹲下拍,这样显得我个儿高一点。”

“咱两都还没合过影呢,你跟只熊有什么可照的。”瞿铮远往他身侧一站,抬手勾住他肩膀,调整到自拍模式。

馆内的灯光很暗,人流量又多,等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瞿铮远微曲膝盖,贴心地和他保持在同一高度。

“你脸真小。”瞿铮远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谢衍的棱角线条没他那么分明,还有一点点婴儿肥,捏起来滑滑嫩嫩,简直要掐出水来了。

谢衍嘿嘿傻乐,将他的手机稍稍推高一点,把北极熊当背景。

馆内的凉风吹起发丝,谢衍侧身搂住了瞿铮远的腰。

“咔嚓”一下,时间与灿烂的笑容都被短暂定格。

角度,光线,笑容,动作,一切都刚刚好,就连北极熊都配合地看向镜头,只是拍摄时,瞿铮远的手臂被人蹭了一下,人像的脸稍稍有些模糊,他想删掉重拍一张,但谢衍却死活都不愿意当众搂他了。

“刚那个大叔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了。”谢衍凑在他耳边小声逼逼。

瞿铮远大言不惭:“可能是羡慕我有人搂着吧。”

谢衍半个身子趴在透明的玻璃墙上,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笨拙的北极熊:“它的眼睛好可爱。”

“不就两黑眼豆子么。”

瞿铮远站在一旁,找准角度,偷拍了好几张谢衍的侧脸。

“它看起来毛绒绒的,我好想摸一下。”

“我也毛绒绒的啊,你怎么不想摸我?”瞿铮远脑袋一歪凑了过去,“我刚剪的头发。”

顺着摸是挺软,逆着摸有点扎手,谢衍一掌将人推开:“我还是更喜欢揉虎子。”

瞿铮远:“那我下辈子投胎当你的猫吧,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不要,我下辈子还想跟你谈恋爱。”谢衍小声说。

瞿铮远满足地大笑:“那你也可以投胎当猫啊,我们生一窝小猫咪。”

“那万一我又投成公猫呢?”谢衍问。

瞿铮远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自动代入的是母猫啊……”

谢衍反应过来,翻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瞿铮远赶忙追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小公猫我也会找到你的。”

谢衍被撞得踉跄了一下,用力地将人顶回去。

临走前,瞿铮远斥巨资,在娃娃机里抓到了一头纯白色的北极熊送给他当纪念品。

熊的体积有书包那么大,一对漆黑的眼珠,又憨又可爱。

谢衍把头埋在北极熊的肚子上蹭了蹭,瞿铮远笑着说,“手感不错吧,你可以把它当枕头垫。”

“我肯定搂着它睡啊。”谢衍亲亲它脑袋。

眼见着自己在床上的地位要被一头熊抢走,瞿铮远立马把玩偶从谢衍怀中夺走:“你要给他取个名字吗?”

“就叫瞿铮航,它以后就是你亲弟弟了。”谢衍说。

瞿铮远仰着脖子大笑:“你怎么还记得那事儿啊。”

“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个骗子。”

出海洋馆时天色尚早,他们漫步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

太阳躲在楼宇的缝隙之间,给城市嵌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头顶云层稀薄,浅灰、深蓝与薄粉和谐交融,成了一幅无暇的画卷。

谢衍左手抱熊,右手捏着串草莓糖葫芦,冰糖熬得晶莹剔透,一口下去,咔咔脆响。谢衍叼着颗大草莓,把糖葫芦串喂到瞿铮远嘴边。

瞿铮远咬下一个,偏过头看他。

谢衍吃东西特爱舔嘴唇,湿湿软软,越舔越红,他艰难地克制住一股躁动,移开视线。

谢衍在网上搜到附近有个室内滑冰场,新开的,门票在打折。

“你会滑冰吗?”谢衍问。

瞿铮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话,哥当年可是花滑界小王子,国家二级运动员。”

“哇——”谢衍张大嘴巴感叹完,迅速收起嘴角,“什么是二级运动员啊?”

“……”瞿铮远没想到自己也有向学霸科普的一天,严谨又认真地解释,“运动员分很多个档位的,二级就是在省队里筛出来最牛逼的一批,二级上面是一级运动员,这类大多是在国家比赛中名列前茅的,再上去是国家级,国际级,最后是奥运级运动员,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场场考试,运动员成绩就是分数线,能参加奥运会的那可是全球几十亿人口中最拔尖的。”

谢衍听明白了:“合着你就是最次的那一拨?”

“……”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二级运动员的证书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很快,谢衍就领教了花滑小王子的斩男魅力。

滑冰场的售票窗口就两个,队伍很短,谢衍付完钱,找到一双合适自己的冰鞋。

工作人员带领他们穿过一条迂回的走廊,隔着玻璃,就已经能听见冰鞋踩踏冰面发出的脆响。

这个滑冰场的门脸不大,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冰场建于地下,呈长方形,跟学校四百米一圈的操场那么大。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谢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坐在门口换鞋。

今天周末,冰场人还挺多,一眼望去,都是手牵手的鸳鸯,在冰面上驰骋,或者是一家三口,当然,也有扶着冰车瑟瑟发抖的初学者,边上多半站着个一边嘲笑,一边举手机录像的好兄弟。

谢衍之前只玩过旱冰,水平仅停留在会滑会刹不摔跤的层面上,因为谢蔓怕他摔坏脑子,不敢让他瞎玩。

这是他第一次穿冰刀鞋,和旱冰滑轮鞋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首先不好站稳,而且寒冷湿滑的冰面极其没安全感,他双手扶着栏杆,还无法适应湿冷的冰场,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此刻的二级花滑小王子已经在冰面上热身一圈回来了,他手长脚长,稍一用力就溜出去老远,刹车都不撞墙,而是单足旋转,利用左外刃辅助支撑,完成一个空中转体,右脚落冰。

谢衍都看傻眼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啊?”瞿铮远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飘过来。

“我不行,我现在有点虚。”谢衍双腿微曲,趴在栏杆上,“这冰刀鞋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都站不稳,我感觉我会摔出鼻血来。”

“有我在,不会摔的。”瞿铮远掌心向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谢衍伸手握了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牵手,瞿铮远的手掌比他大了一圈,握起来温暖而又力度。

很神奇,明明吃的东西一样,室内的温度也一样,但瞿铮远皮肤的温度总要比他高出许多。

谢衍的右手死死地握住栏杆,跟个九十岁老太太似的,双腿弯曲,弓腰驼背,一寸一寸地向前挪。

瞿铮远乐得眉眼弯弯,指尖在空中勾了两下:“那只手也给我。”

“会摔的。”谢衍说话时还心惊胆战地盯着自己的鞋面,他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摔个狗啃屎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