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一个词汇能够精准描绘出他那复杂的心情。
谢衍两腿一夹,臊得都快钻瓷砖缝里去了,冲着门外嚷嚷道:“你再杵那我就不弄了!”
“我走了我走了!”瞿铮远急忙把自己发射到床上,大喊,“我已经在床上啦!——你慢慢洗噢宝贝——我等你——”
“……”谢衍简直欲哭无泪。
瞿铮远端起十足的架势,把虎子和大黄驱逐出卧室,命令道:“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扒门知道吗?否则明天你们的爪子可是要进锅子的。”
憨厚大黄似懂非懂地上了阳台,虎子还想钻进卧室,被瞿铮远兜着肚子拎到阳台上去。
他想到大黄过于聪明,会自己开门,十分慎重地将房门反锁,然后翻出江呈送给他的神秘香薰。
瓶身有点像香水,小巧精致,据说功效繁多,可以刺激激素分泌,激**欲,提升生理快感。
他闻了闻,觉得味道还不错,放在谢衍常睡的那侧。
润滑液就塞在枕头底下。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钻进被窝躺平,双掌不安分地拍打着胸脯,和天花板上的吊灯深情凝视。
似乎还缺点氛围。
这种时候听歌和玩游戏都会显得很假吧?而且不太好切入状态。
他安分地在手机上搜了部电影投到墙上。
这部电影他看过,法国的爱情片,全程都得盯着字幕看才行,不过WhoTMcares。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
说到底,还是有点小紧张。
他想上网搜一下前戏步骤,不过自己的手机正放着电影,就顺手拿了谢衍的。
输入自己的生日后,解锁了。
壁纸是他们在海洋公园的合影,谢衍趴在他背上,当时这照片是一位游客帮忙拍的。
指尖点了一下搜索框,一堆乱七八糟的历史搜索记录跳出来。
瞿铮远双眼一瞪,呆住了。
温热的水流顺着皮肤蜿蜒而下,冲刷掉乳白色的泡沫,在地砖上溅出水花。
谢衍抹开满脸的水流,将头发抚向脑后,前额的头发太短,杂乱地支棱着,嘴唇被热流冲得湿润泛红。
冲澡时,满脑子都在回顾网页提示的各种小技巧,关上花洒才发现自己没带换洗的衣服,好在瞿铮远的睡袍就挂在里边,他很顺手地披上。
谢衍站在水池前,慢条斯理地刷牙,洁面,抹乳液。
这最后一项是和瞿铮远交往后才加的,准确的说是瞿铮远逼的。
不光如此,这男人还常常强迫他敷面膜,涂面霜什么的,步骤繁琐又耗时。
他实在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为何能臭美到这种地步,不过今天他往皮肤上抹了不少香喷喷的身体乳。
瞿铮远见他从浴室出来,十分殷勤地掀开空调被,拍了拍床垫:“快上来,我选了部很有意思的片子。”
谢衍心说直接进入主题不好吗,还看什么电影,这感觉就好像把一支箭悬在弓上,一点点拉满,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射出。
搞得他每分每秒都很紧张。
不过他还是很虚伪地附和:“好啊,搞笑的吗?”
“讲爱情的。”瞿铮远笑得衣冠禽兽。
谢衍的头发没完全吹干,脑门上箍着根毛绒绒的发带。
这玩意儿是瞿铮远去外地逛超市买的,灰白色的情侣款,一条是猫耳朵,一条是狗耳朵,他用的是猫耳朵。
刚一靠到床头,背后的靠枕就被洇湿了一块。
瞿铮远习惯性地将人搂入怀里,抬手捏了捏他的小猫耳:“你身上好香。”
废话。
他抹了两遍沐浴露还涂了身体乳,再不香就要去告商家打虚假广告了。
瞿铮远仿佛一个嗅到什么信息素的alpha,有点闻上瘾了,鼻尖贴着耳廓蹭了蹭,动作轻柔的像只猫。
谢衍稍稍挪动一下,后背贴着瞿铮远的侧腰。这是他能找到的最舒适的姿势,既不会压到对方的心脏,又能当靠枕垫着。
瞿铮远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按灭头顶的吊灯。
房间很安静,只剩下台词的声响,墙上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谢衍脸上,勾出浅浅的轮廓,瞿铮远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搂紧了。
谢衍全程盯着墙面,看似认真地欣赏电影,实则一片空白。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瞿铮远的皮肤挺烫,还带有一点酒气。
他闻着这股味道,就抑制不住地幻想小电影里的画面。
“虎子和大黄呢?”他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瞿铮远勾着唇角笑笑,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你跟我上床还要请小动物参观啊?”
得。
又绕回来了。
谢衍被他说得耳根略红,摸到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两口,可还是压不住体内那股躁动的情绪。
心跳莫名加快。
电影里画面暗下,两个主角坐在壁炉边接吻,唇齿触碰,带出很暧昧的声响。
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身后有东西昂扬地抵着他,如同黑洞洞的枪口,令人提心吊胆。
瞿铮远的身子动了一下,他警觉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要,要做了吗?”
瞿铮远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本来想说我胳膊被你压麻了,可气氛都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否认,低头吻了吻谢衍的嘴唇:“给你十秒钟时间思考一下,要不要后悔。”
他怕谢衍是因为看到了文身才突发奇想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满足他,但是没这个必要。
他希望谢衍是心甘情愿的,每次回想起来,嘴角还是带着笑的。
谢衍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抱住他,第一次主动顶开他的唇缝,在湿滑的口腔中游走。
瞿铮远一手揽着他的后腰,右手摸索下去,隔着浴袍轻轻地揉搓起来。
“又没穿内裤啊?”
“忘了带进去了。”谢衍很小声嘟囔。
瞿铮远笑了笑,手指滑进了他的腿间:“要把电影关了吗?”
“不用。”谢衍摇摇头,太安静的气氛会让他感到窒息。
瞿铮远还挺有技巧,谢衍被弄舒服了,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四肢像流体动物一样软乎乎的。他抬起小腿,有意无意地擦着瞿铮远大腿的皮肤。
瞿铮远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撩拨,翻身压着他。
房间温度很低,谢衍还喝过水,此刻却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瞿铮远看着他的眼睛,笑意渐深:“想要吗?”
谢衍没吱声,他的浓眉低垂,嘴唇被咬得湿漉漉的,分外勾人。瞿铮远像拆礼物一样,扒开浴袍,指腹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蹭了两下。
谢衍听见瞿铮远低低的笑声,扯过被子遮住脸,不过立刻就被瞿铮远拽开了。
“蒙着干嘛?我还想听你娇喘呢。”
谢衍“靠”了一声。
腰胯被人按着,他动弹不得,瞿铮远的动作还算温柔,但他还是疼得双腿直抖。
“别怕,你放松一点。”
电影还在播放,谢衍却只听得见瞿铮远低柔的声音,细密的痛感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身下的床单被攥成两团花。
谢衍半张着嘴,大口喘息,胸口起伏不定,很艰难地接纳。
瞿铮远垂眸看着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谢衍的唇色很红且诱人,洁白的皮肤浮着一层薄汗。生理和心理带来的刺激超乎想象,神经仿佛被麻痹了似的,快感迅速攀上大脑。
谢衍承受不住激烈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地向上缩,瞳孔蒙着一层泪,视线里只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赋异禀的某人掌握了技巧,痛感才逐渐转化成快感。
半响,他们换了个姿势。
瞿铮远靠坐在床头,谢衍伏在他的肩上,已有些神志不清,嘴唇贴着他的脖颈,呢喃:“好像没那么痛了。”
睡袍没有完全脱下,卡在他臂弯的位置,露出胸膛与后背,锁骨随着呼吸频率小幅度地起伏着。
瞿铮远吻了吻他淡红的眼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文你的生日吗?”
谢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趴在瞿铮远肩上,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的喘息声:“怕忘记呗。”
“因为没人能受得了对象在这个位置文上别人的生日,所以从它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再有人走进我的生命里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谢衍眼底潮热,抬手揽住瞿铮远的后颈,不断地索吻。
墙壁上的黑影碰撞,交融,都恨不得将自己坦荡的灵魂献祭出去。
吻和爱像黑夜那么漫长,谢衍自始至终都抱着瞿铮远,感觉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