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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1 / 2)

克星 陈隐 4223 字 2020-05-22

虽然感情被按下暂定键,但生活不可能停滞不前。

那晚过后,瞿平生自讨腰包垫了那500万买断照片,平息了这场风波,瞿铮远也因此产生了一点愧疚心理,没在谢衍出国留学这事儿上跟他闹脾气。

瞿铮远坚信那五年不过弹指一瞬,谢衍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而瞿平生却认为,只要多跟女孩子相处相处,儿子总会放弃当初那个荒唐的念头。

就这样,父子两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又暗自较劲。

瞿平生没有一刀切断两人的联系,只是将谢衍带到另外一处小别墅居住,一边学习,一边准备外语考试。谢衍的英文成绩本来就名列前茅,在外教的耐心辅导下,口语方面更是突飞猛进,没多久就达到学校的录取标准,就等一场入学面试。

而瞿铮远则一直在国外拍戏。

在孙承舟导演的那部电影结束后,又有片方联系他拍摄一部刑侦题材的网络剧。

他不知道这样的顺利是有人在背后助力还是刚巧碰上伯乐,总之公司那边还是尽心尽力地培养他。

他和谢衍没有机会见面,因为时差关系,他们在微信上聊天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

当心中向着同一个目标,距离并不能阻碍什么。

回国后,瞿铮远不管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交流,都很少和女艺人接触,不搞暧昧不传绯闻,甚至常被粉丝调侃说是钢筋直男,只是没人知道他在寂静深夜会偷偷翻出男朋友的视频做一些浪费纸巾的事情。

谢衍看着瞿铮远的事业蒸蒸日上,又看着谢蔓着手创立一个新的女装品牌,觉得生活终于回归宁静,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十八岁这年还会经历一场更重大的转折。

有关谢蔓隐私的那段视频,最终以一个极具戏剧化的方式流出去了。

陶冶在这大半年里,三番五次地骚扰谢蔓求复合,但一直得不到回应,便发了疯似的把视频发送到瞿平生的工作邮箱里,而率先看到那段视频的是瞿平生的下属。

视频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出去,公司上下瞬间炸开了锅。

一则道听途说的娱乐八卦都能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更别说一段视频冲击力爆棚的性爱视频,主角之一还是老总的女朋友。

各部门员工在这种时刻完全跨越了阶层的阻碍,将目光聚焦在了一起,饶有兴致地猜测这段视频的来源,又猜测瞿平生和谢蔓的关系是否因此出现裂痕。

好奇的、惊讶的、不可置信的、挖苦嘲讽的言论如浪潮一样汹涌。

有人心中窃喜,有人感慨世态炎凉,有人天天叫嚣着维护女性权益,却赶在第一时间将视频传播出去。

谢蔓是全公司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一位保洁大妈用鄙夷的目光审视着她说:“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谢蔓只点开那段视频看了几秒,刹那间气血逆流,心脏承受不住那股高压,双膝一软,晕倒在公司走廊,被送进医院抢救后,又哭到昏厥过去。

课上到一半,谢衍忽然被老师叫出去,接着就打车冲进医院。

陪在谢蔓床边的是公司一个女同事,那小姑娘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是谢蔓的助手。

谢衍向她道了个谢,小姑娘把他拉到走廊里。

“我知道蔓蔓姐不是那种人,不过现在群里很多人在传她的视频,说她在外边……”她的修养不允许她将那么低俗难听的词汇说出口来,只是叹了口气说,“瞿总好像也误会了。”

犹如当头一棒,谢衍感觉耳朵一阵嗡鸣。

他出生的这个时代没有战场,可一张张嘴,一颗颗按键,就是枪林弹雨。

那么多人,只窥得那一点真相,就敢妄下结论,就敢义愤填膺地站出来大肆宣扬,就敢将人的伤口撕开了撒上盐巴。

这些人其实并不比作恶的人高尚,可他们又自以为高尚,拼了命将自己和低俗隔离开来,而最可悲的是,当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高尚”起来,作恶就真的成了高尚。

谢蔓刚醒来没多久,就又偷了隔壁床的水果刀割腕,好在及时被人发现抢救下来。

阴雨绵绵的天气,病房里很安静。

谢蔓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唇色苍白。

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她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所有人都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谢衍被她吓到了,守在病床前半步都不敢离开。

那段视频不光在公司群里流传,从同事群渗透到好友群,家族群,就像是水滴汇入了大海,奔腾不息。

瞿铮远是在家里保姆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他还在遥远的广东拍戏。

保姆打电话说:“奶奶受了点刺激,心脏病发,晕倒送医院了,现在还在抢救,你快点回来。”

瞿铮远挂了电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马不停蹄地打车去机场。

脑海中掠过很多可能性,内疚和自责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万幸的是,在下飞机时,他打通了老爸的电话,老爸说,保姆发现的很及时,奶奶被抢救回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不良反应。

瞿铮远这才松了口气,打车赶去医院。

亲戚朋友们来关心奶奶心脏病发作的原因,瞿平生没好意思说实话。

看热闹的从不嫌事儿大,有好事者追溯起源头来,在背地里笑话他捡了双**。

两家医院只相聚三公里,瞿平生始终没勇气去看望谢蔓,但他不知道的是,谢蔓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来医院看过奶奶。

那天下午,她就站在走廊里,意外地听见里面有些陌生的声音在议论她的事情。

“你儿子眼光不行,长得好看有啥用?我当初看她就觉得她身上有股狐狸精的味道,平生还不听劝,你看看,果然不是啥好鸟,这要娶回家还不给你家搅得天翻地覆啊?”

“阿姐,你可要好好管住平生,谁知道这姑娘以前还犯没犯过什么别的事情,谁家摊上了真是倒霉。”

“戏演得好啊,看着还真像个好人家的姑娘,上回大哥过生日看到他,我还以为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啥大户人家,要文化没文化,从小也没人管教,那性子肯定野,而且我听说她以前是酒吧里打工的。”

“怪不得生不出孩子。”

如果说前面的是枪林弹雨,能勉强避开,那最后一句就是重锤,直直地敲在胸口。

谢蔓视线逐渐模糊,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热泪还是抑制不住地翻涌而出,顺着手腕落到地上。

陌生的声音继续说着:“我有个朋友的侄女,博士毕业,学的医,现在在他舅舅的医院里上班,条件蛮不错的呀,一直没结婚,她家里人思想比较保守的,现在么就是希望孩子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个宝宝。”

谢蔓跌坐在走廊里。

她原以为爱能跨越山河大海,跨越年龄的障碍,跨越现实伦理的谴责,但今天才发现,那并不是跨越,而是一种孤单的逃避。

有护士不解地看向她,她抹了把红肿的眼睛,落荒而逃。

这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所有人都在逆境中挣扎着成长。

谢衍是整个事件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拿着陶冶骚扰谢蔓的录音去警局报了警,可惜对方声称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交了罚金,只拘留几日就被放出来了。

伤害已经造成,谢蔓只能鼓起勇气去向瞿平生道歉,瞿平生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静静聆听谢蔓的解释,也相信她的那番解释,只不过事情闹成这样,他已经无法说服自己完完全全地接纳她。

冷冷清清的书房里,曾经你侬我侬的眷侣变得相顾无言。

一股尴尬在蔓延。

瞿平生没留意指缝的香烟已经快燃到尽头,皮肤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

谢蔓下意识地紧张道:“没事吧?”

瞿平生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抬眸看着她,委婉地道出了心中最后一点疑惑:“你之前怀过孕吗?”

谢蔓的双眼倏然间睁大了。

她听出瞿平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之前是不是打过胎导致迟迟不能生育?

信念的崩塌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

当她终于意识到瞿平生更在意的也是她能否生育,而不是感情时,她对爱情与未来的幻想也随着信念一起崩塌了。

“没怀过孕,也没打过胎,医生的检验报告单你也看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怀上宝宝。不过,我想此时此刻,你应该是感到庆幸的吧。”

瞿平生本能地摇摇头:“当然不是。”

“要不然就分开吧。”

这话是谢蔓说的,瞿平生短暂迟疑片刻,点头答应。

当云雾散开,一切索求都变得清晰明朗。

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温柔豁达的男人也同样会有虚伪的时候。

她也清楚,瞿平生的儒雅绅士是要赠给能让他从中获利的人,而不是令他难堪的人。

“谢衍出国的钱我还是会负责的,我算了一下……”

“不用了。”谢蔓带着最后一丝骨气打断他,“谈个恋爱而已,分手就分手了,你也不需要因此产生负罪感。”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瞿平生问。

“不知道。”

谢蔓眼底的光亮消失了,就在她踏出门口的时候,瞿平生又忽然叫住她。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最后提一个请求。”

谢蔓很平静地转过身:“你说吧。”

瞿平生搓了搓掌心:“我不希望谢衍和小远再有什么交集了,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小远将来注定要找个小姑娘成家的。”

谢蔓疲惫地笑笑:“那巧了,我也不希望有。”

谢蔓踏出瞿家大门,瞅见那一片无精打采的葡萄藤,回想起去年被瞿平生牵着手带进来的那一刻,绿意盎然。

被阳光包围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然而事实告诉她,这都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

感情里各有各的欲望和苦衷,很难将错误归结于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身上。

如果说是对谁失去了信任,那就是因为爱意抵挡不住汹涌的现实。

婚姻根本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湿热的泪水滑过脸颊,她抬手抹干净,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问她这辈子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再不会有人替她剥掉虾壳,笑着称她“小公主”了。

瞿平生内心始终有所愧疚,往谢蔓卡上打了一笔钱作为分手费和谢衍的学费。

不过谢蔓毅然决然地把这笔钱退回了原账户。

从此天各一方,自寻出路。

就像缠绕在回廊架子上的葡萄藤,等漫长的冬天过去,再接受一轮风雨的洗礼,又会迎来一批新鲜的果实。

工作原因,瞿铮远刚看完奶奶的当晚又被迫飞回广州,期间在微信上联系过谢衍几次,没察觉出什么异样,谢衍还不止一次地交代他在外地好好照顾自己。

发现不对劲是在过年的时候,他发了个红包和一大段祝福,谢衍没有任何回复,24小时后,红包自动退回。

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谢衍的回复,瞿铮远变得警觉起来,他尝试拨打谢衍的手机,发现是空号,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没心思拍戏,他直接打电话给老爸。

瞿平生淡定地说:“他的入学面试已经通过了,开学就要出国了。”

“那为什么手机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你两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回你信息?”

“朋友就不能回信息了吗?”

“只是朋友就不用管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就够了。”

“你把他弄哪去了?”

瞿平生挂了他电话。

瞿铮远火气冲天,再打过去,瞿平生已经不愿意接他电话了。

当时剧组的拍摄进入到最重要的阶段,瞿铮远实在抽不开身,只好曲线救国,让江呈去星程中学找曾经最看不顺眼的那个人求助。

肖恒宇说,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上谢衍了,班上其他同学也没有谢衍的其他联络方式。

瞿铮远连杀青宴都没有参加就赶回老家,不过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