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的视线从纸上收回来,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任何的杂念。
计程车来了。
她打开车门,报出了一个地址,是沈董给他们一家人在帝都租的小区,似乎是特别的照顾她,还给她特意租了另一间。
司机下车,将她的行李箱搬到后车厢。
温语竹打开车门,坐上了车就一直看着窗外。
时隔七年了,再一次看见这里的风景。
这里变的更加繁华了,特别是现在夜晚8点多,华灯初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途径一处路口,温语竹:“师傅,在这里停一下车。”
给了出租车车费,温语竹搬着行李箱下了车。
这一条街都很老,她当时在这里上的大学,其实也就一学期,后来因为许多的原因,出了国。
她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走到了一家汤包店。
店里此刻坐满了人,前排排着队,温语竹有些惊讶,本以为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开着,而且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温语竹站在队伍的后方排队,她想着等会要吃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吧,生煎包加份虾仁汤包,多年没吃,试试味道变了没。
本这么想着的,却被告知,最后一份已经被刚刚排在她前面的男人买走了,温语竹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是非吃不可,转头去了别家的汤包店,虽然味道不一样,但起码也算是吃到了,不枉费自己排了如此久的队。
这头这么想,刚刚买回了最后一份汤包的张特助倒是万分的激动。
最后一份,还好买回来了。
他捧着汤包往停在路上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走去。
张特助顶着寒风快步走到了后座,微弯腰,轻声说:“顾总,您要的汤包买回来了。”
黑色的车窗半降下,里面的内饰昏暗不已,路边的路灯在这时清冷的洒下,照射到里面,刚好照到男人那一双单薄的眼眸上。
单眼皮,眼眸微垂,一双眼似乎的确是有点薄情寡义的感觉。
鼻骨挺立,侧脸看过去,轮廓极其的完美,像是上帝篆刻的艺术品,宝贝万分的让他下凡看看人间的烟火,似乎上帝又舍不得,在他右眼眼角上方处,轻轻的点了一个泪痣。
这泪痣是点睛之笔,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不同。
车窗降下,男人修长的手臂伸出来,将那份汤包端了进来,似乎是见男人的眉眼有些柔意,张特助开口道:“这就是最后一份了,刚给我排队买了。”
他没告诉男人他身后排了一个女人,换成是他,他必定会让让那个美女,但这不是他吃,而是顾总!他哪敢让啊?
顾总虽说是朵高岭之花,却也有食食人间烟火般的时刻,例如吃汤包。
跟在顾总身边五年有余,顾总似乎对这里的虾仁汤包和生煎包格外的喜欢,每次加班晚了绕路也要来这里买一份,就算不吃也要放在那里看着。
张特助不是很理解,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可惜了,刚刚那女孩子排了这么久的队,最后一份居然被他买走了,正这么想着,车里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个汤包,淡薄的眉蹙起,周围的寒气登时冷上多几个度。
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比冬日里的寒风冷的更甚:“生煎包呢?”
张特助吓得一个激灵,身上的冷感都不见了,他速速回:“这是最后一份虾仁汤包了,生煎包卖完了。”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张特助在他身边这么久,已经感觉到了顾总生气了。
他打颤的牙齿也不敢颤了。
过了许久,男人升上车窗,丢下一句话:“你自己回去。”
男人的薄情张特助早就了解过,只能恭敬对着已经驶远的轿车的弯腰。
“顾总慢走。”张特助用冷的发颤的嗓音说。
不远处在打车的温语竹看完了张特助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他送汤包到车窗里,还有站在冷风中恭敬的弯腰目送轿车离开。
温语竹冷的牙齿打颤,心里感慨道:这他妈原来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计程车来,她拦车上路,路上,打开了手机,里面来了温父的信息。
温父:后天晚上来“寒竹雅阁”吃饭,记得你说的,所有的一切都听我的,不然你妈妈手里的股份,我不会给的你。
温语竹看了眼,轻蔑的勾唇笑了下。
她看了眼信息里的店名,关掉手机。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沈董帮她租的房子,是在一个小区里,绿化都还挺好,周围的设施都很方便,出了小区门口就是地铁口。
看起来租金还挺贵的,特别是这个城市还是帝都。
她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这里是一层两户。
她开门推着行李箱走进去,里面的装修像是样板间,但她觉得还挺好看的。
温语竹瘫在沙发上休息一下,转身进了浴室里。
夜晚,躺在床上缓缓入睡。
可惜,似乎是刚回到这里,还有些不适应,半夜2点多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床头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在这冬夜显得有些暖意。
温语竹就这么看着那盏灯,脑海里的一幕幕像是白马过隙,一些事,一段一段的在她脑里如老旧的电影播放,一帧一帧的变化着。
时间到了凌晨五点。
她睡不着,干脆在自己的电脑上开始画一些衣服的草图。
深夜未入眠的不止温语竹,张特助在睡梦中忽然接到了boss的电话,立刻翻身跃起,开着车来到了一处半山腰接今天在汤包店门前扔下他走掉的男人。
张特助开车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车子刚驶入,张特助就看见自家boss站在寒风中,身上穿了件长款的西装外套,黑色的西装裤显得腿修长笔直,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
张特助下车,恭敬的走到了男人跟前,微微弯腰,喊道:“顾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