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刚洗完澡出来,她穿着吊带裙,露出光洁白嫩的肌肤,葱白的指尖攥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手机在同一时间响起,来电人是温父。
她原本惺忪的眉眼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刚刚在ktv里的时候温亮正的态度,她不傻,自己的父亲显然是把她当成陪酒的小姐,她心底冷笑了声,忽然觉得母亲的股份似乎没那么容易到手。
不过既然回国了,温语竹就会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拿回自己的手里。
她等了一会儿,慢悠悠的把头发吹干,然后给自己敷了一个面膜,懒洋洋的半倚在床上,等手机电话响起了好几遍之后,她才不紧不慢的划过接听键,手机都懒得拿,开了扩音,把手机随手一扔,扔在了床边,百无聊赖的听着温亮正说话。
“你和顾寒认识?”
温语竹摸着面膜的指尖微顿,嗓音清淡,“对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温亮正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顾总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温语竹没回答,等着温亮正的重点,果然,那头等不及了,立刻说了一句话,“哎,不管什么关系,你听爸爸的,你去和顾总说,叫他给我们赞助,让我们的集团快点回到我们的手里,今天我和别的董事聊了一下,他们那群人欺人太甚,不肯把股份完完全全还给我们,你妈妈的暂时还在我手里,你和顾总说一下,只要他肯帮我们,帝都里的人,见了我们都会看在顾总的面子上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温语竹只知道顾寒现在了不起了,但是完全没想到顾寒居然崛起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能让上流社会圈的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可以对任何人做出退让。
可她没有这个打算,她和顾寒今晚的相遇纯属偶然事件,她不可能还会让这个事情再次发生。
她垂眸,眼眸微颤了颤,继而将面膜一撕,淡声道:“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其他的我不想参与,我只知道,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把我母亲在你手上仅有的股份拿出去分了,你就等着我毁掉这个婚约,你就再次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国外去。”
说完,她没了好脾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晚很安静,她躺在床上莫名烦躁,上一秒觉得自己可以完完全全拿回股份,但是下一秒她看见自己的银行卡只有五位数的时候,心都凉半截。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温玉竹咬了咬唇,默默的点开了招聘网站,然后编辑了自己的简历,投放在了设计范围内的公司里。
几乎是上班的第一时间,大概早上的九点多几分,她就接到了第一个公司的应聘电话,对方先是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约好时间面试,挂断电话之后,她看见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的。
温语竹凝眉一看,这个电话号码的尾数很是熟悉,她诧异之间已经按下了接听键,那头宛如茶人般的咆哮声响起:“温语竹!你给老娘滚出来!”
温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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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校京路。
一处咖啡馆里,温语竹赔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好闺蜜边柠。
咖啡冒着热气,边柠拿着调羹搅拌着咖啡,咬牙切齿的看着温语竹,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这几年滚到哪里去了,和顾寒分个手,你至于么,连我这个发小都不联系了!”
温语竹笑:“行了,边大小姐对不起,我这几年出国去了,前天才回来的,不骗你,机票还在我包里呢,我回来的仓促,东西什么的都还没安置好,也就没有去找你,谁知道你找到我了,诶,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起来巧,你不是投简历了么?”边柠撅着嘴,对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喝了口咖啡,缓缓道:“我现在在公司里当人事,每天都要看看申递简历的,刚好看见了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呢,后来看见你的高中毕业学校,我就知道是你。”
说起高中,边柠忽然轻声问道:“对了,你你这几年和顾寒联系了么?”
边柠和她是小时候就一起玩到大的闺蜜,高中也在一个学校,当年她追顾寒追的轰轰烈烈,边柠在旁边看着,出谋划策,他们在一起,她也出了一份力,只是经年再见,好多事都变得不一样。
她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没有。”
边柠一直看着温语竹,仿佛想要从她眼里看见她是不是真的如表面看上去这般云淡风轻,温语竹笑了,将咖啡放下,莞尔道:“看什么,那都几年前的事了,是10年还是?11年,我都忘了。”
她是真的忘了,边柠觉得。
边柠抿了抿唇,然后弯弯眉眼,笑着说:“忘了也好,想当年,你追着他不放,我都劝了你多久啊,”她顿了顿,岔开话题:“对了,我和你说,你不知道,你们分手那天,大学的贴吧都崩了,全都在说你们两个。”
温语竹笑,“说我们什么?”
“也没啥,”边柠笑,“就是说你们俩可惜了,郎才女貌,还分开了”
“得了吧。”温语竹嗤笑:“我还不知道那帮人的嘴啊,肯定在讽刺我呢吧,让我猜猜嗯,是不是在说早知道我和他没好结果?”
边柠:“您牛。”
温语竹笑,倒不是她牛,而是她那段时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特别是当那些人知道,顾寒是她追了两年多才追到手的时候,全都不看好他们。
可能不被祝福的恋情结果肯定也不好,他们如别人口中的那样,分开了。
“对了,你现在急着找工作吗?”边柠问。
温语竹和边柠之间没有必要说谎,她点头,“急,我现在刚回国,很多事需要开支,我爸那边我需要把我妈的股份拿回来,我得要有收入才行。”
温氏集团的董事早在七年前就不是温亮正,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