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这儿呆一晚上?”
梁言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陈之和离开了便利店。
陈之和撑伞,梁言紧跟在他身边,察觉到他想带她去“冬·至”后,她仰头说:“我没带身份证。”
“没事,我今晚就住这儿。”
“嗯……啊?”
陈之和看她一眼,知道她想多了,他笑了下:“让前台再给你开一间房。”
“噢。”梁言觑他一眼,“没想到陈总你也会住别家的酒店,刺探敌情?”
“不是别家的。”陈之和说得云淡风轻,“是我家的。”
梁言惊讶:“不是吧,冬·至酒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啊,怎么会是你家的呢?”
陈之和仔细算了算,‘冬·至’这个酒店品牌也就在他高中毕业那会儿才创立,比他公司成立的时间早不了几年。
在她很小的时候?
陈之和这会儿算是对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有了个具体的概念。
他问:“还记得我上回和你提的合约吗?”
梁言回想了下,突然大悟:“所以上次你就是……收购?”
“嗯。”
陈之和的反应很淡定,好像收购一家公司对他来说就是出门买了包烟一样稀松平常。
资本的力量啊,梁言在心里感慨了句。
陈之和要了两间房,他把梁言安排在了他隔壁,把人送到房间后,他又让酒店人员煮了一杯姜茶送过去。
梁言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杯姜茶后身体总算是暖和了些,她本来还想找陈之和道声谢,低头一看自己穿着浴衣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躺在床上,梁言忍不住又去想今晚的糟心事,她到这个点还没回家,蒋教授大概气疯了,梁教授呢,应该挺着急的,或许他们会报警,不过无所谓了,她今晚就是想任性一回,短暂地和所谓的父母、家庭脱离关系。
虽然这样想,但梁言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轻松起来,她的脑袋反而随着情绪越来越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梁言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醒来时头痛欲裂,喉咙干渴,从床上下来时她都觉得脑袋重得脖子都支棱不住。
总之,难受。
房门又被敲响了,她半眯着眼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人是陈之和,他不知道梁言晚上有没有吃饭,所以就点了餐让人送过来。
梁言开了门,一脸迷糊地看着人,眼神没有焦距。
陈之和见她这幅模样还有点意外:“睡着了?”
梁言点点头,特别真挚地说:“我好像快熟了。”
人果然是不清醒的,陈之和又仔细看了眼她的脸,的确有点红,他用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有点烫手。
“发烧了。”他说。
“你说得对。”
“……”
陈之和示意梁言去床上躺着,他给酒店的人打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人把退烧药给送了过来。
他拿热水壶烧水,等水开的时间回头问:“晚饭吃了吗?”
梁言摇了摇头,语气还有点委屈:“蒋教授没给我留饭。”
蒋教授?陈之和猜可能是她妈妈,他又问:“和爸妈闹矛盾了?”
“算是吧。”
“呵,怎么和陈嘉玥那小丫头一样。”陈之和把开水倒进杯子里,“她这两天也闹着要离家出走。”
他说了句玩笑话:“不会是你教的吧。”
“嘉玥?”梁言反应了几秒后看着他说,“那你要多关心关心她。”
她说的很认真,陈之和微怔了下,他拿着杯子走到床边:“我先关心关心你吧。”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水还有点烫,他又拿调羹缓缓搅动着。
梁言盯着他看得失神,尔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真选我好不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陈之和却立刻就懂了,他瞥向她:“烧糊涂了?”
梁言两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像捧着自己的脸似的望向他,眨巴眨巴眼睛:“我是发烧了,但是还没烧糊涂,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认真考虑下吧。”
还未等他回应,她又摆了摆手:“也不用考虑得太认真,人生嘛,难得糊涂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陈之和被她逗笑了,她这体温上升到三十九怎么就跟喝断片儿似的,不过别说,还挺讨喜的。
“这是要我还人情?”
梁言摇头:“我不敲你竹杠。”
陈之和挑挑眉:“那你现在?”
“看上你了,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