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文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长相中等,家庭小康,父母早早催婚,每周都安排相亲,他却有些看不上亲戚介绍的那些女孩子。
长相年纪家庭情况这些不说,现在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有些不想要孩子,有些不想当家庭主妇不想带孩子,有些不愿意和父母一起住,这不想那不想,他娶个老婆回家当摆设吗?他想找个性格温婉娴静,能孝顺父母会带小孩的,最好长得好看一点,24岁左右,家庭情况不能太差。他觉得这要求不高,但是符合条件的人家要学区婚房,要牌子的车,要一起赡养两边的老人什么的,说到底都是一个钱字。
现代的女人,就是很现实。
他已经28岁,不知道还能拖几年。
身边的女同事在聊天,愤愤说起网上有个女人被强.奸的事,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强.奸犯抓进大牢判死刑。
庞文有点不以为意,强.奸而已,多稀罕的事,这种事多了去了。要他说,睡一觉又不会死,最多给点钱赔偿一下就算了,还想让人家坐牢,这不是耽误人家下半辈子吗。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故意勾引,故意诈骗,现在这种仙人跳的事可不少。
“庞文,你说这男的是不是该判刑!”女同事转头来问他。
庞文虽然对这个女同事的话不太赞同,但她长相挺清秀,平时他也挺乐意和她说说话,这时候就笑着点点头:“肯定判刑啊,坐两年牢。”
女同事有点高兴又有点不高兴,“两年太少了,起码十年起步!”
庞文在心里撇了撇嘴,十年?当那是金逼呢,这么贵?现在这些女人真的是,有点什么就要跑到网上闹腾,喊什么女权女权,拳个屁,也就在网上敢骂两声,现实里还不是只能被强.奸的份。
加班到晚上七点,庞文提着包离开公司。天已经黑了,他租住的小区有点远,忽然又下起了雨,庞文快走两步,在雨幕中横穿马路,忽然感觉身后车灯一闪,巨大的痛楚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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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我喊你呢,你没听见?”
庞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向灶台边的中年男人,这男人长得干瘦,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爸爸。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拥有了这个身体原本的很多记忆,但是庞文还是不习惯身边的一切。
和他原来的世界相比,这个家里太贫困,而且最让他别扭的是,这个世界和他原本的世界完全是相反的,在这里,男人就好像他认知的女人一样,竟然要做家庭主夫,要负责带孩子照顾老人这些琐事,连孩子都是男人生,这实在太怪异了!
“小文,去田里给你妈和你姐送中午饭过去。”瘦弱的男人给了他两个饭盒。
庞文拿着就走。他来这里三天,几乎都没吃饱过,他在这个家里要挑水做饭洗衣喂猪,经常没有半点空闲时间,累得要死还吃不饱,要不是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做这些事,但是就算会做,他还是觉得很烦,在他的认知里,这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
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离开这个贫困的小地方,只要到了那些大城市,他一个穿越的,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庞文都打算好了,等他搞清楚家里的钱放在哪里,就偷钱离开这里。虽然有点对不住他们,但他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
他们家的田地都在村子外面,过去中间有一片荒地,长了一些野生的芒草和矮竹。庞文走着走着,感觉肚子里空荡荡地尖叫,手里的饭盒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转头走进芒草堆里,躲在那打开了饭盒。里面是红薯饭,放着半个鸡蛋,还有两片腊肉。
他吃一点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庞文咽咽口水,从两个饭盒里分别弄了点饭和小块的蛋吃了,还吃了一片腊肉,他有些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才停了手把饭盒里的饭扒拉一下,重新盖上。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重,被人压倒在芒草堆上,嘴巴和鼻子被散发异味的汗巾捂住。有人压着他,捂着他的鼻子和嘴,不停在他身后喘气。
庞文被吓到了,下意识挣扎起来,但他越是挣扎,背后那人就越是用力,他感觉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衣服被扯开,庞文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他有一瞬间想笑,被女人强.奸?开什么玩笑,女人和男人,当然是他这个男人占便宜!但是很快他又想到这个古怪的世界,男人才是弱势的一方。
身为一个男人,庞文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他听过不少强.奸的事迹,但从不会把自己代入故事中的主角,因为他是个男人,男人天生身强力壮,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所以他从不觉得害怕。
但现在,他开始觉得害怕了。因为他挣脱不了,身后的女人太强壮了,力气又大,还格外粗暴兴奋。庞文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被芒草割出血,越是乱动,身上被芒草割伤的地方就越多,而且他的力气很快就没了,他尝到了身体虚弱的苦头。
他不再挣扎后,那个强.奸他的人动作就更迅速起来。庞文年轻的时候因为好奇找过小姐,他是有经验的,平时也经常手.淫,但是,这一次带给他的感觉却是异常痛苦。被人强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太痛了,因为他的不配合和挣扎,那女人蒲扇大的巴掌打得他好一阵都没能回过神。
太痛了,按着他的人身上有让人反胃的味道,庞文感觉不到丝毫快感,喉间一阵翻涌,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哇一声全给吐了出来。
那女人好像是骂了一声,一把将他的头按在了那堆呕吐物上,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加快了折磨的动作。
一切结束后,庞文根本无法动弹,而那个对他施暴的女人已经惊慌地提起裤子飞快跑了。庞文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身拉起裤子,跌跌撞撞往外走。就在这一刻,他心里对于自己被强.奸这件事还没有太大的意识,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被女人按在地上上,非常没面子,他的自尊心让他愤怒不已,恨不得马上把那个女的找出来砍死。
他刚走出芒草堆,大路上迎面走来好几个人,其中两个扛着锄头的是他的妈和姐。
她们两个一直没看到庞文去送饭,所以准备回家去,谁知道在半路看到人,还是这么一副样子。头发乱了,裤子乱了,衣服上还沾血,尤其身上那一股味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庞母脸色铁青,“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旁边同村的人瞧瞧庞文的样子,忍不住问:“阿文哪,你这是怎么了?搞成这个样子。”
庞母催促,“赶紧回家去!”
庞家大姐扛着锄头,快走两步,推着庞文往家走,庞母也立刻跟上。走出去好一段距离三人还能听见后面人的议论声。
“他是在和人偷情吧?”
“看不出来是这么大胆的男子。”
“还没结婚呢,他以后不打算嫁人了?这事传出去谁还要他?”
庞文几乎是被庞母提着回到了家,院门一关,他就被庞母一个巴掌打得滚在了地上。
庞文不敢置信:“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干什么?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庞母气得浑身发抖,从一边拿起扁担,“你跟谁在那里偷情乱搞?你搞这种事,我们以后怎么在村子里抬起头做人?”
庞文脸庞扭曲,咬牙说:“是有一个女的……强.奸我!”
他忍着屈辱和身上的疼痛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然而却没能听到父母和姐姐的宽慰,他姐第一反应是问他:“你没事跑芒草堆里去干什么?”
他爸愁苦地哭了起来,“跟你说了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你偏不听,现在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嫁人?”
庞文只觉得一片荒唐,他什么都没做,是他差点被人给杀了,现在还浑身痛,结果她们还怪起他来了。
他妈沉着脸站在那,张口就是责怪怒骂:“你还有脸说?遇上这种事,你都不知道喊?离大路那么近,你喊了我们都能听得到!”
庞文感觉脸上被打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他已经不想再提起刚才那件事,但面对母亲的责怪,他只能辩解:“她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喊?”
他妈怒气冲冲反问:“那你不知道挣扎?”
庞文感觉心里的怒气越来越重,用尽力气憋着火说:“我要是有力气我早挣扎了。”
旁边的姐姐忽然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想挣扎吧,被强.奸了,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点都不难过,说不定人家就是你情郎是吧?”
庞文怒瞪这个姐姐:“你什么意思啊,又不是你被强.奸,你当然能说风凉话,谁说我不气!”
“气又有什么用!”庞母坐下平息了一下怒火,“那个人是谁?要是那人没结婚,就赶紧商量一下让你嫁给她。”
庞文几乎跳起来,“你说什么?那傻逼……那逼把我搞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嫁她?”
庞母拍了一下桌子,“不然你想怎么样,睡都睡了,你都脏了,除了她谁还要你?我和你爸丢不起这个脸!”
庞文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我不知道是谁,我没看到她脸。”
这事很快成为了全村人的谈资,在这个环境下,周围人家里发生了点什么事,不到半天全村都能知道,庞文在家被关了三天,因为要干活,还是被放了出来,一出家门口,他就感觉到所有路过的人都在看他,时不时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走到港沟边去洗衣服,那边早就占据了好位置的几个男人正在聊他。
“说是被强.奸了,不知道谁干的,可怜喏。”
“有什么可怜的,赶紧和人结婚,连终身大事一起解决了。”这人说着似乎还觉得挺有道理,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我怎么听说不是被强.奸,是和人偷情啊?不然他没事去芒草堆干什么?”
“她家阿文从小就胆子大,跟在一群女孩子后面玩,我以前就觉得他不安分,果然,这不就闹出事了?平时不注意言行,被人强.奸了也活该,你看正经人家的男人有几个会被人强.奸的?”
自己觉得屈辱痛苦的事变成别人的谈资,被人这样恶意揣测,又轻轻松松谈笑出口,实在是令人太过恶心,庞文气得双手发抖,有些受不了地抹了一把脸,他想要大喊大骂,想要找人发气,但是他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太荒诞可笑,也许是这个村子太愚昧了,这里的人都无知,他一定要拿了钱早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