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非冷眼看着一些男人在网上发表激烈的反对,他心里很清楚,都是没用的,就像他觉得从前那些世界女人们喊喊口号抱怨抱怨根本没用一样。
他开始考虑离婚之外的出路。既然不能离婚就算了,但是家里的钱财,他必须掌控,否则他就要永远受着妻子的气。只要他有钱了,妻子也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他还没想到办法,接着就有人上门来。
“我们是生育局的,你和你妻子结婚十年,只生了一个孩子,没能达到平均生育水平,这种消极生育的行为是触犯生育法的,所以我们要通知你,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一周内进行四次生育活动,不得使用任何避孕手段,并且进行视频记录,我们每周会来检查。”
吴仁非愕然,终于从记忆里找出来这个规定,这是几十年前出台的生育法,规定一对夫妻十年内必须生育至少两个孩子,否则就会有强制生育监测手段。
“这简直……这简直荒谬,你们以为是养猪吗?”
生育局工作人员皱起眉,“你这是对政策不满吗?你这样的言论,我们可以提出警告并进行罚款,严重的话你可能会被起诉。”
吴仁非闭上了嘴。
他被这可怕的世界气得双手颤抖,然而他反抗不了。一周四次的生育活动要被视频记录,他每次都觉得压力很大,无法坚持,妻子几次埋怨他没用,把生不出孩子的问题怪在他头上。
这么过了一个月,他再也无法忍受,暗暗决定卷款逃跑,反正跑到国外去也可以,有个印国听说政策比较宽松,他可以去那边,避开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和糟糕的妻子。
和他一样想的还有很多,自从离婚废除,一些想离婚的不能离,绝望之下选择偷渡到其他国家,结果第一批人直接被边境查获,全部关了起来,获刑十年。
新闻报导了此事,女主持人神情严肃,说道:“……这种行为恶劣,我们绝不姑息!”
抓得严,他逃不了,妻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他想要捐款逃跑。
脑袋撞在玻璃上,脸颊被碎玻璃割伤的时候真疼啊,被踢倒在地,被踹肚子也是真的疼,被打的眼睛红肿起来,看东西变得模糊。
吴仁非在痛苦之中爆发了,他一边咒骂,一边反击,反手将妻子推下了楼梯,看着她从最高层滚到最底层,脑袋重重撞在大理石楼梯上,鲜血流了满地。
他被逮捕了,因为杀死了妻子,他被判了死刑。
在监狱,他看见一个因为杀了想离婚的丈夫,所以被关进来的女人。
“她也是死刑?”
“不,她坐几年牢就能出去了。”
吴仁非睁大眼睛,不停喘着粗气,他感到一种作为下等人被歧视被欺压的痛苦,“凭什么!凭什么!都是杀人,她为什么坐几年牢就可以,我为什么会是死刑!”
“为什么!这是什么狗屁的法律,我不服!”
“不服?不服你又有什么办法,法律是我们女人制订的,谁叫你是个男人。”
“谁叫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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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非猛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旁边坐着的妻子温婉笑着,问他:“怎么了?一脸后怕,做噩梦了?”
吴仁非一把挥开她,爬起来跑到书房,打开电脑和手机,确认了这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世界,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
太好了,他舒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
他看了眼电脑上那些熟悉的言论,有人对他提出的离婚冷静期破口大骂,他直接点了叉关掉,心里想:
“一定要想办法打压这些女人,让她们不能出去工作,剥夺她们工作的权利,剥夺她们生育的自主权,就像梦里的男人们那样,这样她们就不能反抗,世界就不会变成梦里那可怕的模样了。”
“呼——现在还是对这些女人太宽松了。”
(小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