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珠是第一次独立工作,要是可以的话,你多照顾一下。”
“她做的事对临水有益,我自然支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会全力配合。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肖子校抬眸“第二件。”
“刚刚你们回来之前,我听李校长说,谢梅答应和杜青山商量让杜玲上学了,应该是林老师做通了她的工作。”余之遇沉吟了下,说“我在这,彼此都尴尬。她是中医大的老师,你们先是同事,才是你别因为我走了乱猜,把人家退货。”
她之所以以工作之名离开,就是不希望肖子校寻个名目把林久琳退回去。林久琳毕竟是来做志愿工作的,且不说这件事意义重大,一旦真被他退回去,在志愿部还怎么待
可她的这份顾虑也令肖子校不悦,他目光沉了沉“我要说会乱猜,会迁怒,你现在跟我回去吗”
“肖子校”
肖子校单手撑胯看了眼别处,说“我来基地是上课,她是做志愿工作,只要她拎得清,我不会给她难堪。其它的,不该你管的别管。”
他语气不太好,话音落下,两人都安静下来。
肖子校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他打破沉默说“我再问一遍,为什么突然走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我确认过了,李校长临时有事,没按原计划去平山,林久琳一天都在基地。”
她又突然要走,他难免会联想。
“我连午饭都没去食堂吃,她哪来的机会和我说什么况且,她和我有什么好说”余之遇觉得自己也是个演员,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又不是你现任,即便她对你还有念想,也说不到我头上。”
肖子校深呼吸,半晌,他说“过来,我抱一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嗓音则微沾了点哑,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又像是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且很长时间不回来,他不舍得一样。
余之遇本想说,凭什么给你抱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可触及他那双深邃的眼,又觉得,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肖子校上前一步,展手她搂入怀内,唇贴在她耳边“余之遇,我无比确定想要的是你。”
折腾了一天,余之遇确实累了,她洗过澡,爬上床睡觉,再醒过来时已是早上八点多。因为事先和许东律打过招呼,她没急着起床,而是习惯性抓起手机看。
有几条叶上珠的消息,都是早上发过来的
喜树说肖教授凌晨三点才回来
凌晨三点她过安检的时候不过九点,他车速再慢也不至于
余之遇心口一紧。
肖教授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好,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梁野都悄悄问我你们是不是因为他吵架了,他表示很慌。
组长你真的是被许总临时调回去,不是和肖教授闹别扭了吗
余之遇靠在床头,摆弄了半天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两声就通了,肖子校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你等等啊。”那端背景音略嘈杂,仔细辨听,似是喜树在讲温里药附子的药性,片刻,又慢慢静下来,他的呼吸透过电波传过来,带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余之遇问“是不是打扰你上课了”
他说“没事,有喜树。”
余之遇才听出他声音不太对“嗓子怎么了”
他不在意地答“连讲了两天,话说多了。”
可昨晚她走时,都还好好的。
余之遇想问他昨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到基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道“多喝点水。”
他说好。
一时间,余之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听完林久琳的话决定走,一直到下飞机,她都没后悔。可听见叶上珠说他凌晨三点才回基地,她忽然有点难受,质疑自己是不是任性了。
他把该说的,和本可以藏住不必说的话都说了,余之遇信他。只是
当时听完林久琳那一席话,余之遇悄无声息地从食堂退了出来,她不禁想如果当年是她遇到肖子校,或许也逃不开这样的结局。
年少气盛,总是容易造成遗憾。当初的耿耿于怀,在日复一日中转变成念念不忘,终究意难平。
看林久琳的样子,想必也是娇养长大,却不顾条件的艰苦,费尽心机追到临水。或者,连去中医大工作也是为了这一段逝去的感情。
却发现他喜欢别人了。
余之遇在后山坐了很久,久到草药都无聊地用爪子扒她手臂。她手摸着草药的脑袋,眼睛看向远方,想到自己也曾那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时,也无助地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便见不得林久琳,更无法若无其事地当着她的面享受肖子校的追求。
似是发现她无话可说,肖子校主动问“方案交上去了还用我看吗”
余之遇说“你有时间的话,当然用。”
他没任何犹豫地说“换别人的话自然没有,你,没有也有。”
余之遇的心莫名一松“我让叶上珠拷贝给你。”挂断前她唤了他一声“肖子校。”
“嗯”他低低地应,犹在耳边私语。
“我没健忘症,保证下次见面的时候不会问你贵姓。”
那端静了一秒,才终于笑了“嗯,你要是敢问,我也有办法治你。”
余之遇是下午去的公司,她把方案的思路向许东律和夏静做了详细的汇报,并将在临水采集到的各类资料做了整理,留待备用。
许东律担心叶上珠一个人在临水应付不过来,有意再派人手过去,余之遇说“暂时不用。我走前做好了计划,前期的工作她一个人没问题。等方案通过,我再根据需要带人过去。”
她这样说,许东律放心不少。
等夏静走了,他才问“突然决定回来,是有什么事”
即便是师父,涉及到别人的,余之遇也无意说,只避重就轻道“我躲个清静,也给叶上珠一个机会,这次的工作她要是能够独立完成,才好申请转正。”
许东律挑眉“中医大的师生刚过去,你就躲清静怎么,有人觊觎你的肖教授了”
“什么我的”余之遇有点翻脸的征兆“我们只是朋友。”
“那不应该啊,朝夕相处了十多天,最起码也该是好朋友了。”许东律啧一声“这个肖子校,不像是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人。”
余之遇无语“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
“我是不太了解他,但我和他的发小栗城打过交道。”
余之遇讶然“你认识栗城有这层关系,你当初为什么不把他直接介绍给我,还让我去中医大碰壁”
许东律摊手“因为栗城说他不接受采访,我约都不给面子,我就没提这茬。”随即问“你也认识栗城肖子校给你介绍的他都把你介绍给他最好的朋友了,你说你们只是朋友”
余之遇怎么想都觉得又被算计了,她站起来就走“今天之内你别和我说话了,我不想理你。”
许东律“”这就是我下属兼徒弟,耍起小脾气来谁都不惯着。
下班时,余之遇在办公大楼外见校谨行从总裁车上下来。
校谨行比她还意外“不是说最快也要一周”
余之遇依旧统一自己的口径“许总急召,提前回来了。”
校谨行点头“下班了没有其它安排的话,陪我赴个约。”说着,打开后座车门。
余之遇不解“什么约你到公司来是”
校谨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虚扶着她肩膀把她让上车“本来要找许东律,你回来的正好。”,,